颜如玉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时,还以为是胖修士又来偷他画夹里的肉干。
他迷迷糊糊摸出枕边的炭笔,想往胖修士手背上画个小乌龟,睁眼却差点吓掉魂——画夹的拉链开着条缝,里面飘出半片谷叶,还带着灵田的泥土味。
活见鬼了...他揉揉眼睛,刚要把画夹合上,就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从书页里钻了出来,正是他昨天画的那只追着谷穗跑的火狐。
小家伙抖了抖耳朵,看见颜如玉,竟人模狗样地作了个揖,嘴里还叼着颗金灵谷的谷粒。
你...你咋跑出来了?颜如玉舌头都打了结。他记得画这狐狸时,特意给它尾巴上多画了三根毛,此刻那三根毛正闪着金光,跟活的一样。
小狐狸没理他,叼着谷粒往窗台上跳,爪子踩在窗沿的灰尘上,竟留下串小小的梅花印。
颜如玉这才发现,画夹里的灵田图上,原本画狐狸的地方空了块,只剩下半片被啃过的谷叶。
坏了坏了!他一拍大腿,想起老石说的画有灵,难不成是自己昨天给狐狸点眼睛时,蘸了灵泉水?他赶紧翻画夹,果然见装灵泉水的小瓷瓶倒在里面,水全渗进了画纸里。
正慌着,门外传来胖修士的呼噜声——这家伙不知啥时候靠在门框上睡着了,口水顺着下巴滴,把胸前的衣襟都浸湿了。
颜如玉刚想嘘他,就见小狐狸突然炸毛,冲着胖修士的方向龇牙。
咋了?颜如玉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差点喊出声——胖修士怀里的锅铲上,正趴着只巴掌大的小刺猬,背上扎着几颗红果子,正是他画里那只偷野枣的刺球!
小刺猬像是被呼噜声震醒了,蜷成个刺团滚下来,正好落在颜如玉脚边。
他这才注意到,画夹里那页《野枣林》上,刺球的位置也空了,只剩下棵光秃秃的枣树。
合着你们俩都跑出来了?颜如玉欲哭无泪。他小心翼翼地捏起刺球,小家伙在他手心扎了扎,倒不疼,还挺痒。
小狐狸则跳上桌子,对着油灯的火苗扒拉爪子,尾巴上的金毛被烤得卷了卷,吓得颜如玉赶紧把灯吹了。
别折腾了祖宗们!他把两只小家伙往画夹里塞,可刚塞进去,它们又从画页的另一头钻出来,小狐狸还叼着他昨天没吃完的半块桂花糕,显然在画里待不住了。
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是大黄的动静。
颜如玉探头一看,差点晕过去——他画的那只瘸腿老黄狗正蹲在墙头上,对着月亮汪汪叫,脖子上还挂着他特意画的铜铃铛,叮铃铃响得正欢。而画夹里的《守夜犬》那页,只剩下个空荡荡的狗窝。
得,又出来一个。颜如玉扶着额头叹气。
老黄看见他,跳下墙头跑到窗根下,用脑袋蹭他的裤腿,跟画里一模一样的亲昵劲儿。
他正愁得转圈,突然听见胖修士嘟囔:肉...烤肉...这家伙翻了个身,怀里的锅铲掉在地上,一声,竟从铲子里滚出个小人来——寸把高,穿着玄色短褂,留着两撇小胡子,正是他画的那个卖烤肉的老汉!
小老汉落地就骂:哪个挨千刀的掀我摊子!他叉着腰抬头瞪颜如玉,小短腿气得直跺,脚下的青砖被踩出几个小米粒大的坑。
颜如玉这才发现,画夹里《市井图》上的烤肉摊,果然空了个角。
我的亲娘哎...颜如玉彻底没辙了。
他把小老汉捧起来放在桌上,刚想说话,就见小狐狸叼着支毛笔跳过来,在他手背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字。
饿了?颜如玉一愣,突然想起这些小家伙都是画里的活物,说不定也得吃饭。
他翻出胖修士藏在灶膛里的肉干,掰了点碎末放在碟子里。
小狐狸和刺球立刻凑过去抢,老黄则叼着他的裤脚往厨房拽,显然是想吃锅里的剩粥。
最逗的是那小老汉,叉着腰喊:我要吃烤腰子!肥点的!嗓门不大,中气倒足,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倔脾气。
颜如玉正手忙脚乱地给小家伙们找吃的,胖修士突然了一声,揉着眼睛坐起来:咋这么吵...哎?这狗咋看着眼熟?他指着老黄,突然瞪大眼睛,这不你画里那只瘸腿黄吗?咋活了?
别问了!颜如玉把刺球塞给他,帮我看着点!我去给它们弄吃的,别让它们跑出去捣乱!
胖修士捧着刺球,被小家伙扎得吸气,却笑得直拍大腿:嘿!这小玩意儿真精神!比画里带劲多了!
他突然把刺球往天上一抛,又稳稳接住,惹得小家伙在他手心乱扎,哎哎疼疼!这脾气,随我!
颜如玉在厨房找吃的,听见院里传来一声,跑出去一看,差点气晕——胖修士把小老汉放在肩膀上,正让老黄驮着他跑圈,小狐狸则站在胖修士的脑袋上,叼着他的头发荡秋千。
最要命的是,他画的那只偷酒喝的小猴子,不知啥时候也从画里跑出来了,正抱着酒壶往胖修士嘴里灌呢!
胖哥你给我住手!颜如玉扑过去抢小猴子,却被老黄绊了个趔趄,正好撞在胖修士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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