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马老三就咋咋呼呼冲进院子,手里举着个竹筛子,筛子里铺着层亮晶晶的东西,晨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快看快看!”他把筛子往石桌上一扣,“胖墩它们昨晚掉的毛!沾了灵鳞粉,竟变成这模样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那些猪毛原本灰扑扑的,此刻竟裹着层虹光,摸起来滑溜溜的,像丝线似的。
胖修士捏起一根捻了捻,突然一拍大腿:“这玩意儿能做刷子啊!刷矿石比铁刷还干净,还不伤矿脉!”
青黛捡起一根对着光看,眉头挑了挑:“不止呢,你看这韧性,织成布怕是比蚕丝还结实。
”她转头对丫蛋说,“去把织布机搬出来,咱试试纺两根线。”
正忙得热闹,铁算盘带着万魔殿的绣娘来了。
那绣娘是个细眉细眼的姑娘,手里捧着个锦盒,见了青黛就笑:“青黛姐,二当家让我来学纺鳞粉线,还说要是成了,以后万魔殿的护心甲都用这线织。”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块黑沉沉的矿石,上面嵌着几颗幽蓝的珠子。
“这是幽冥石磨的粉,混着鳞粉线纺,能防阴气。”绣娘指着珠子,“这是避水珠,泡在灵泉里三天三夜了,正好给鲤王当点心。”
胖修士一听“点心”,赶紧接过来往蓄水池扔,鲤王果然一口吞下,尾巴拍得水面“啪啪”响,竟又吐出块鸽蛋大的墨玉髓,正好落在绣娘脚边。
绣娘吓得“呀”了一声,脸都红了:“这...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楚风笑着说,“鲤王认人,它觉得你该得。”
这边刚支起织布机,那边马老三又有新发现。
他蹲在猪圈边,看着胖墩用鼻子拱食槽,突然喊:“这猪食槽咋变得这么亮?”众人一看,那石质的食槽原本坑坑洼洼,此刻竟光滑得能照见人影,边缘还泛着层柔光——竟是被猪崽们沾了鳞粉的鼻子磨亮的。
“好家伙!”张郎中用手指敲了敲,“这石头吸了鳞粉和猪毛的精气,竟成了块天然的磨刀石!你看这锋刃,比咱铁匠铺的快多了!”他说着,掏出把锈迹斑斑的镰刀在槽边蹭了两下,锈迹瞬间消失,刀刃亮得能映出眉毛。
胖修士看得眼热,抢过镰刀就往柴房跑:“我的劈柴刀早该磨了!”
院里顿时分成几拨:青黛和绣娘忙着纺线,线头穿过织布机的综眼,虹光随着织梭来回跳动,织出的布面像落了层星星;张郎中和马老三蹲在食槽边,把家里的刀啊斧啊全拿来磨,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织布机的“咔嗒”声,热闹得像赶庙会。
丫蛋爹抱着堆旧渔网过来,笑着说:“我把这网泡在蓄水池里一夜,你们看。
”他抖开渔网,原本发黄的网丝竟变得晶莹剔透,在阳光下能看见细密的光纹,“刚才试了试,捞灵泉鲤时,网眼能自动避开小鱼崽,只捞成年的!”
“成精了成精了!”胖修士举着磨亮的劈柴刀跑出来,刀光一闪,劈向旁边的木柴,“咔嚓”一声,木柴裂成两半,断面光滑得像刨过似的。
“这刀快得能剃胡子!”他得意地抹了把下巴,“以后杀猪都不用绑了,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这话逗得众人直笑,绣娘笑得手里的梭子都掉了,赶紧捡起来,脸颊红扑扑的。
中午吃饭时,胖修士非要炖灵泉鲤,说给鲤王“加鸡腿”。他蹲在池边选鱼,鲤王竟用尾巴拍了拍一条最肥的,像是在推荐。胖修士乐了:“还是你懂我!”
鱼汤炖好时,一股奇香飘满院子,连猪圈里的猪崽们都哼哼着往厨房凑。铁算盘不知啥时候又来了,鼻子嗅个不停,搓着手笑:“楚阁主,分碗汤呗?二当家听说你们用猪毛织布,非得让我来学学,说要给万魔殿的旗子换个新布料。”
“想喝汤啊?”胖修士舀了碗递过去,“先说好,想学手艺,拿十坛好酒来换!”
“没问题没问题!”铁算盘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就直咂嘴,“我的娘哎,这汤里加了啥?喝着浑身都暖烘烘的!”
“秘密!”马老三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加了胖墩它们掉的毛熬的水,安神!”
铁算盘一口汤差点喷出来,瞪着马老三半天说不出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午后的阳光正好,青黛把织好的半匹布铺在竹竿上晾晒,虹光在布面上流动,引得几只灵泉鲤跳出水面,像是在欣赏。
丫蛋和绣娘坐在石凳上,用剩下的线头编络子,络子上串着小块的墨玉髓,亮晶晶的能当佩饰。
楚风坐在屋檐下,看着这忙碌又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天机阁的日子就像这灵鳞粉线,看着普通的猪毛、石头,混在一起竟能变出这么多新花样。
生活里的宝贝,从来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而是这群热热闹闹的人,用双手一点点磨出来、织出来的。
挺好,不管是猪毛还是鱼鳞,只要肯琢磨,总能折腾出点新意思来。
这日子啊,就该这么有滋有味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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