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青黛带着绣娘来挂门帘，门帘用鳞粉布做的，上面绣着胖墩领着六头猪崽的图案，针脚里嵌着银铁矿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门帘不光好看，青黛摸着布面说，还能挡阴气，冬天挂着，猪圈里能暖和不少。
绣娘们还带来个新做的锦旗，红底金字写着灵猪第一坊，说是等开张那天挂在门口，保准能吸引客人。
胖修士抢过锦旗就往房梁上挂，结果没挂稳，锦旗掉下来正好盖在黑金刚头上，逗得众人直笑，黑金刚急得叫，用鼻子把锦旗拱到胖墩身边，像是在让它评理。
傍晚时分，山货商果然又来了，这次没带野山参，扛着两麻袋核桃来，说是给猪崽们补脑子。胖哥，就换一头猪崽，山货商搓着手笑，我那后山适合养猪，养好了明年给您送两头回来！
胖修士刚要答应，被马老三拦住：按章程来，头胎猪崽得留着当种猪，要换得等下个月的。不过核桃可以收，给猪崽们磨成粉拌在饲料里，确实能补脑子。他让铁算盘过秤，一斤核桃换半斤灵草粉，公平不？
山货商赶紧点头：公平！太公平了！他帮着把核桃倒进粮仓，临走前还说，下个月我还来，带着最好的山货！
太阳落山时，灵猪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银铁矿做的灯笼在暮色里泛着暖光，照亮了墙上的章程、院里的青石砖，还有猪圈里哼哼的灵猪。胖修士蹲在育肥栏前，看着新入栏的猪崽们抢食，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锅里的杂粮粥，看着普通，熬透了却香甜得很。
马老三往灶房走，要给夜班的伙计留晚饭，路过猪圈时，听见胖墩在给小猪崽们喂奶，黑金刚守在旁边，耳朵动了动，像是在听周围的动静。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头灵猪，比人还懂得顾家。
楚风站在石碑前，看着石匠们凿下第一笔，火星子溅在地上，像撒了把碎星。张老板的账房先生还在对账，算盘声混着远处矿场的敲打声，在夜空里飘得老远。
他突然觉得，这灵猪坊里的新章程，比任何规矩都管用。不是因为写得多周全，而是因为每个字里都藏着大伙的盼头——是络腮胡想把猪养到三百斤的认真，是马老三熬粥时添的那把灵草，是张老板愿意把章程刻在石碑上的坦诚。
夜深了，胖修士打着哈欠往回走，路过加工坊时，闻见里面飘出腊肉的香味，是马老三下午腌的，说是用灵泉水泡过，再抹上盐和香料，挂在房梁上熏三天，能香到明年开春。
明天开张，胖修士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得让头一个客人尝尝咱的灵猪腊肉，保准他吃了还想吃。
月光透过灵猪坊的窗户，在地上洒下片银辉，照亮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育肥栏每日清扫三次小猪舍温度不低于二十度卖猪崽时先看健康证...条条框框里，藏着的都是踏踏实实的日子。
挺好，有章可循，有盼头可寻，这灵猪坊的明天，指定比锅里的腊肉还香，比墙上的章程还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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