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灵植铺的门槛还没被踏热,后院的药渣堆就堆成了小山。
苏晴蹲在堆前翻找,银剪子挑起片发黑的雪莲瓣,眉头拧成个疙瘩:这玄山府的锁灵咒真邪门,连药渣里都缠着阴气。
楚风刚把青岚谷送来的谢礼——半车安神砂搬进库房,闻言走过来,指尖捏起那片莲瓣。玉佩瞬间发烫,莲瓣上的黑气像受惊的蛇般蜷缩起来。
不是阴气,是被扭曲的灵气。他指尖灵光一闪,莲瓣化作灰烬,就像把清水搅成了浑水,看着脏,其实底子还是水。
石铁扛着把新打的药碾子过来,铁碾子在阳光下泛着青光:苏姑娘,这玩意能碾药渣不?我在刃口刻了正阳纹,保准能把那些脏东西碾碎。
苏晴眼睛一亮:试试!听说药渣埋进土里能当肥料,要是能去了这邪气,正好给悟道草当养料。
两人正忙活,田苗举着个纸人跑进来,纸人身上插满了细针,针尾还缠着星髓石粉末:阁主!您看我这驱邪阵!刚才在巷口试了试,路过的野狗都绕着走!
楚风刚要说话,铺门口的消息草突然沙沙作响,叶片齐刷刷指向巷口。胖掌柜带着个穿麻布衫的汉子快步走进来,汉子背上的竹篓里装着团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股焦糊味。
楚阁主,救救我们南域的灵植吧!汉子扑通一声跪下,竹篓里的东西滚出来——是株被烧焦的凝露花,花瓣蜷缩成黑团,根须却还在微微颤动。
苏晴赶紧扶起他,银剪子挑起焦瓣:这是...被雷劈了?
不是雷劈!汉子急得直跺脚,是玄山府的人放的!他们说南域不献灵植,就把所有灵田烧光!这已经是第三片被烧的花田了!
楚风捏起焦花根须,指尖传来微弱的搏动:还有救。他转身对田苗说,把你的驱邪阵改改,用星髓石引月光;苏晴,配点还魂草汁;石铁,烧盆灵泥来,要鸿蒙池的那种。
众人各司其职,后院顿时忙成一团。田苗蹲在地上调整纸人位置,嘴里念叨着左三圈右三圈;苏晴用银剪子剪下还魂草的嫩芽,捣成碧绿的药汁;石铁蹲在火炉边,时不时往灶里添把悟道草根,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他的脸。
楚风将焦花放进灵泥里,指尖凝聚灵气缓缓注入。玉佩的金光顺着指缝渗进泥里,焦黑的花瓣竟慢慢舒展,露出里面星星点点的绿。得让它晒晒太阳。他抱着花盆往院里走,正好撞见田苗的纸人阵突然发光,针尾的星髓石粉末在空中连成个圈,将一缕从药渣堆里飘出的黑气罩在里面。
成了!田苗拍着手笑,这阵不光能驱邪,还能当捕虫网用!
苏晴端着药汁过来,往花盆里滴了三滴:还魂草汁不能多放,不然根会烂。她指着花瓣上新冒的绿芽,你看,这花认主,谁救了它,以后就给谁凝露。
话音刚落,绿芽上就凝结出颗露珠,顺着花瓣滚落到楚风手心里,凉丝丝的,带着股清灵气。汉子看得眼睛发直:活了...真的活了!楚阁主,您真是活菩萨!
楚风把花盆递给汉子:回去把花种在灵田中央,周围埋上星髓石粉末,玄山府的鬼火怕这东西。他又从库房取了袋安神砂,把这个混在水里浇田,能安神定魂,灵植不容易受惊。
汉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胖掌柜搓着手说:楚阁主,南域商队商量好了,以后每月给您送两车沉水藻,就当是...就当是给灵植铺的份子钱。
楚风刚要推辞,铺门口突然一阵喧哗。田苗的消息草疯了似的抖动,叶片全竖了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十几个穿黑袍的修士堵在巷口,为首的正是戴银面具的玄山府老者,手里把玩着颗乌黑的珠子,珠子周围缠着淡淡的黑烟。
楚风,你倒是会多管闲事。老者的声音像磨铁皮,青岚谷的事还没了,又插手南域的事,真当玄山府好欺负?
石铁把药碾子往地上一顿,铁碾子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巨响:老东西,上次没打疼你是吧?
老者冷笑一声,抬手将黑珠往空中一抛。珠子炸开,黑烟化作无数只小蝙蝠,尖啸着扑向灵植铺。田苗早有准备,手一挥,纸人阵的星髓石粉末瞬间炸开,形成道白光屏障,蝙蝠撞在上面,纷纷化作黑烟。
雕虫小技。老者袍袖一挥,屏障竟开始扭曲,今天就让你这破铺子变成灰烬!
楚风将苏晴和胖掌柜护在身后,玉佩在怀里剧烈发烫。他突然想起镇西军阵图里的引雷诀,指尖掐诀,对着空中的黑烟大喝一声:
玉佩的金光直冲云霄,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下,正好落在黑烟上。蝙蝠群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消散无踪。老者被雷光震得后退三步,面具上裂开道缝,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
你...你竟会镇西军的法术?老者声音发颤,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惧色。
楚风握紧拳头,灵气在体内翻涌:我爹当年没完成的事,我来完成。玄山府的恶行,也该了结了。
老者怨毒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黑袍在风中翻卷,像只受伤的蝙蝠。巷口的黑袍修士也跟着撤退,很快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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