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大殿的穹顶悬着盏青幽幽的灯,把修士们的脸照得像浸了水的纸。
为首的黑袍人攥着柄蛇形剑,蛇眼嵌着红珠,泛着凶光:“敢毁血魂丹,今天让你们魂飞魄散!”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修士就分作两排,手里的黑幡“哗啦”展开——幡面上画着骷髅头,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哭号。李掌柜脸色煞白:“是‘引魂幡’,能招孤魂缠人!”
楚风短刀的正阳金光猛地扫向黑幡,幡面“嗤”地烧出个洞,哭号声断了半截。但剩下的黑幡已经晃了起来,殿里突然冷了下去——地上的影子开始扭曲,钻出一个个半透明的孤魂,张着嘴往三人身上扑。
“用醒神草!”白羽把布包扔给李掌柜,自己长剑挽出剑花,白光裹着剑刃,孤魂碰着就散成烟。李掌柜抓了把醒神草搓碎,扬在半空——清苦的气息散开,孤魂们像怕烫似的退开,绕着三人打转却不敢靠近。
为首的黑袍人见招被破,蛇形剑突然往地上一戳,殿砖“咔嚓”裂开,钻出数道黑红色的血藤——正是瘴雾林里的鬼缠藤,只是更粗更黑,尖刺上淌着黏液。楚风足尖点地跃起,短刀劈向藤条,金光溅起的黏液落在地上,蚀出一串小坑。
“这是‘血饲藤’,用精血养的!”李掌柜往藤条上撒了把雄黄粉,藤条却只是抖了抖,没像之前那样蜷起来。黑袍人冷笑:“雄黄没用,这藤只怕活人精血!”他突然抓过身边的修士,蛇形剑刺穿对方的胸口,鲜血溅在藤条上,藤条瞬间疯长,卷向楚风的脚踝。
楚风避无可避,短刀往脚踝一挡,藤条缠着刀身收紧,黏液渗进刀缝里,连金光都暗了几分。白羽见状,长剑猛地刺向黑袍人的手腕,黑袍人慌忙缩手,蛇形剑偏了半寸,没刺中第二个人。李掌柜趁机摸出个瓷瓶,把里面的液体泼向藤条——是黑风寨药仓里的“腐骨水”,藤条沾了液体,“滋滋”地冒起白烟,缠着短刀的力道松了下去。
楚风抽回短刀,金光暴涨,一刀把藤条劈成焦黑的段:“你的藤,废了。”黑袍人脸色铁青,突然从袖里摸出个黑色的葫芦——正是黑煞用过的毒雾葫芦!他猛地掀开葫芦盖,黑紫色的雾涌出来,裹向三人的脸。
“闭气!”楚风拽着两人往后退,同时把醒神草揉碎了捂在口鼻处。毒雾里掺着腥气,吸一口就头晕目眩,李掌柜从行囊里摸出火折子,往雾里扔了个燃着的黄符——符纸在雾里炸开,毒雾竟烧了起来,蓝紫色的火舌卷着雾往黑袍人那边扑。
“你居然有‘燃雾符’!”黑袍人慌了神,转身往大殿深处跑,那里有扇刻着骷髅纹的石门。楚风哪肯让他跑,足尖蹬着殿柱跃过去,短刀劈向他的后心——黑袍人惨叫一声,往前扑在石门上,蛇形剑“当啷”掉在地上,石门却“吱呀”开了道缝。
三人跟着冲进石门,里面是个更大的石室,正中央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煮着暗红色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眼,鼎边绑着十几个百姓,有老有小,脸上满是惊恐。石室的高台上坐着个穿紫袍的人,手里转着个玉如意,正是玄山府的府主!
“来得正好,本府主的‘血鼎阵’还差最后三个祭品。”紫袍府主抬眼看向三人,眼里没有半分温度,“黑煞没用,连个黑风寨都守不住,不过你们送上门来,也算补了他的缺。”
楚风看着鼎边的百姓,指尖攥得发白:“玄山府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短刀泛着金光冲过去,紫袍府主却只是挥了挥玉如意,鼎里的血汤突然溅起来,凝成十几道血箭射向楚风。
楚风侧身避开,血箭却像长了眼似的拐了弯,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道火辣辣的伤。白羽长剑刺向紫袍府主的手腕,玉如意却“当”地挡住长剑,一股巨力把她震得后退半步:“剑霜门的小丫头,你师父都不是本府主的对手,你也敢来送死?”
李掌柜趁机往鼎边跑,想去解百姓的绑绳,却被两个修士拦住,他甩开盘子,黄符一张接一张地抛出去,符纸在半空炸开,把修士们逼得后退。但石室里的修士越来越多,把三人围在中间,鼎里的血汤也越煮越凶,血腥味裹着阴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紫袍府主突然站起来,玉如意往青铜鼎上一敲,鼎里的血汤“轰”地溅起丈高,凝成个巨大的血人,张着嘴往楚风扑来。楚风短刀的金光劈在血人身上,血人却只是晃了晃,反而伸手抓住他的短刀,黏液裹着刀身,金光瞬间暗了下去。
“这血人是用百人的精血炼的,正阳灵气也没用!”李掌柜急得大喊,“得毁了青铜鼎!”
楚风猛地踹向血人的胸口,血人往后退了半步,他趁机抽回短刀,转身冲向青铜鼎——紫袍府主哪肯让他毁鼎,玉如意往他背后砸来,楚风侧身避开,玉如意却砸在鼎边的石柱上,石柱“咔嚓”裂开,碎石溅了一地。
白羽见状,长剑猛地刺向鼎身,“当”的一声,鼎身凹下去一块,血汤溅出来,落在地上蚀出个坑。紫袍府主脸色一变,玉如意往白羽身上砸去,楚风扑过去把她推开,自己却被玉如意擦中肩膀,疼得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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