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邪修手里的血符牌越亮,黑风谷的风就越狂,卷起的黄沙里裹着丝丝黑气,落在被控制的村民身上,让他们眼神更直,扑得更凶。
张猛带着士兵举盾格挡,可村民们像不知痛似的,用头撞、用牙咬,很快就有士兵被拖倒在地,盾阵眼看就要散。
“楚小子!再不想办法,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张猛左臂空荡荡的袖管被扯得乱七八糟,额角青筋暴起,却死死护着身后两个年轻士兵。
楚风眼神一厉,玄铁刀横扫而出,金红灵力劈出道弧光,精准地斩在最前面几个村民脚边的地面上。“滋啦”一声,地面燃起层淡金色的火网,黑气遇火瞬间蜷缩,村民们被烫得嗷嗷直叫,动作明显迟滞了。
“这火不伤凡人,能逼退黑气!”楚风大喊着,灵力催得更足,火网顺着地面蔓延,很快在士兵与村民之间烧出条隔离带。被黑气控制的村民怕火,扎堆在火网外嘶吼,却不敢再往前冲。
独眼邪修见状,啐了口唾沫:“雕虫小技!”血符牌往空中一抛,牌面红光暴涨,暗室里的石台图腾突然“咔嚓”裂开道缝,缝里钻出数条黑色触手,像蛇似的缠向楚风脚踝。
“小心!”张猛举盾掷过来,盾牌撞在触手上,发出闷响,却被触手牢牢缠住,瞬间腐蚀出几个洞。楚风脚尖点地跃起,玄铁刀带着破风之声劈下,刀刃斩在触手上,竟溅起火星——这触手比之前遇到的噬灵族躯体硬得多。
“这是用百具修士骸骨炼的‘蚀骨藤’,专啃灵力!”独眼邪修笑得阴恻恻,“你爹当年毁了我们的祭坛,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啃噬神魂的滋味!”
楚风没工夫搭话,他发现蚀骨藤被刀斩中后,伤口处会渗出黑血,落在地上能烧出小坑,显然带着剧毒。他急中生智,猛地转身冲向忠勇祠,蚀骨藤紧随其后,触手撞在祠堂的石柱上,竟硬生生缠碎了半根柱子。
“往祠堂里引?”张猛看得急,却见楚风突然在供桌前转身,刀指蚀骨藤的根部——那些触手都是从暗室石台的裂缝里钻出来的。“就是现在!”楚风突然扬手甩出数枚符咒,是他临走前大长老塞给他的“锁灵符”,符咒落在石台上,瞬间结成层光网,暂时困住了蚀骨藤的根须。
触手们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动作猛地一顿。楚风抓住机会,玄铁刀裹着混沌至阳灵力,狠狠扎进石台裂缝里。“给我散!”他一声低喝,灵力顺着刀身灌进去,石台上的噬灵图腾发出凄厉的尖叫,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蚀骨藤的触手瞬间失去力气,软软地垂落在地,化作滩黑泥。
“不!”独眼邪修目眦欲裂,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瓷瓶,拔开塞子往嘴里倒。瓶口刚打开,就有股腥臭味散开,张猛离得近,忍不住骂道:“这老小子喝的啥?比马粪还臭!”
话音刚落,独眼邪修的身体竟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气,原本的独眼里翻出全黑的瞳孔,声音变得像破锣:“我就算自爆,也要拉你陪葬!”
楚风心里一紧,这是邪修的“血祭术”,燃烧自身精血换爆发力,一旦爆开,整个黑风谷都得被黑气淹没。他瞥了眼火网外的村民,又看了看祠堂里“忠勇祠”的匾额,突然有了主意。
“张叔!带弟兄们把村民往谷外撤!”楚风大喊着,玄铁刀在地上划出道圈,金红灵力燃起道更高的火墙,将祠堂与外面隔开,“我困住他!”
“你小心!”张猛知道没时间犹豫,招呼士兵们架起被控制的村民就往外跑。那些村民没了黑气驱动,软得像滩泥,只能被拖着走。
祠堂里很快只剩楚风与独眼邪修。邪修已经彻底失去人形,化作团裹着黑气的肉球,撞向楚风时带起阵阵腥风:“受死!”
楚风不跟他硬拼,借着祠堂的石柱躲闪,目光却在供桌上扫来扫去。供桌上摆着尊褪色的泥塑神像,看服饰正是前朝镇边将军,神像手里握着柄泥塑长枪,枪尖虽掉了块漆,却透着股凛然正气。
“就是它了!”楚风突然冲向供桌,抱起神像往邪修身上砸去。邪修的黑气触到神像,竟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泥塑神像“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块,里面滚出块玉佩,玉上刻着“镇边”二字,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
玉佩刚落地,整个祠堂突然震动起来,地面上的青砖纷纷翘起,露出下面铺着的朱砂阵纹——原来这祠堂本身就是座镇压邪祟的法阵,而神像里的玉佩,是阵眼!
“前朝将军的护心玉!”独眼邪修的声音里透着惊恐,“你怎么会……”
楚风捡起玉佩,只觉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的混沌灵力相融,竟让金红光芒更盛。“我爹说过,守边人从不信邪祟,只信手里的刀和心里的底气。”他握紧玉佩,玄铁刀上的光芒几乎要凝成实质,“这祠堂镇压了边关百年安稳,今天,该再镇一次了!”
他踩着阵纹的节点游走,每踏一步,地面就亮起道红光,与他刀上的金红灵力交织成网。独眼邪修被困在网中央,黑气被红光灼烧,发出滋滋的响声,肉球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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