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邪修小队首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握着骨杖的枯爪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他最后的疯狂被这绝对的力量碾得粉碎,只剩下灭顶的绝望。他猛地将骷髅骨杖对准自己的心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决绝,似乎想要施展某种同归于尽的秘法!
然而,呈薄雍甚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那邪修小队首领一眼。
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那邪修小队首领的动作骤然定格!高举骨杖的手臂凝固在半空,脸上那丝狠厉被永恒的惊骇取代。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绝对寒意,无视了他所有的护体煞气和邪术防御,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核心!
“喀…喀啦…”
细微的冰晶凝结声从他体内传出。他的皮肤、肌肉、骨骼、乃至灵魂,都在那一眼之下,由内而外,瞬间被彻底冻结!他整个人,连同那根散发着邪异气息的骷髅骨杖,化作了一尊完美的、表情凝固在极致恐惧中的冰雕。眼眶中的幽绿鬼火,如同被吹熄的蜡烛,彻底熄灭。
一阵裹挟着瘴气的阴风吹过。
“哗啦…”
冰雕碎裂,化作一地冰蓝色的粉末,与他那些爪牙的残骸再无区别。
死寂。
绝对的死寂重新笼罩了这片空地。只有晚清清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密林中不知名虫豸的微弱鸣叫,提醒着这里并非真正的虚无。
死水潭边,倒映着战场最后惨烈景象的水面微微波动。镜封爵那张被银色面具覆盖半张的脸庞,清晰地映在水中。他目睹了呈薄雍那冻结时空、抹杀一切的恐怖实力,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冰冷的算计。
“果然…神风谷主,名不虚传。这手‘凝时碎魂’,比情报中描述的更加可怕…” 他低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看来要重新评估了。”
他的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最终如同附骨之蛆,贪婪而病态地锁定了晚清清。看到她因恐惧和茫然而微微颤抖的身影,看到她下意识远离呈薄雍冰尘的小动作,镜封爵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师姐…你害怕的样子,真让人心痒…”
然而,就在他目光流连的刹那,他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手指,对着水面倒影中邪凌羽的方向,无声地结了一个极其诡异阴邪的印记!一缕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带着不祥暗红光泽的波动,如同毒针般,瞬间穿透空间的距离,精准地刺入了邪凌羽的心脉!
“唔…!” 水中的倒影里,邪凌羽的身体猛地一震!这正是镜封爵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激发他早已暗中种在邪凌羽体内的“焚心蛊”!他要看看,这位号称武力值第一的摄政王,在蛊毒侵蚀心脉、实力大打折扣时,还能不能像传说中那般神勇!同时,这也是对邪凌羽极限的一次残酷试探。
做完这一切,镜封爵的目光在晚清清身上停留了最后一瞬,那眼神充满了病态的占有和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无声的低语消散在瘴气中。随即,他整个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倒影般,迅速扭曲、模糊,最终彻底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潭死水,依旧浑浊地映照着战后的死寂。
战斗结束得太快,太过于摧枯拉朽。从邪修暴起发难,到被呈薄雍及其护法长老如同碾死一群蚂蚁般彻底抹去,前后不过数十息的时间。晚清清甚至还没从占卜术失效的绝望和那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中完全回过神,眼前的炼狱景象就已经被一片冰冷的寂静所取代。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满地细碎的冰蓝色晶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如同铺了一层梦幻的星沙,却又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恐怖的杀戮。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被一股极致的冰冷所驱散、净化,只剩下瘴气固有的腐朽和泥土的腥气。
这就是…师父真正的实力?晚清清的心跳依旧失序,手脚冰凉。她一直知道师父很强,是神州大陆公认的法术第一人。但“第一人”三个字是空洞的概念,远不如眼前这无声无息间冻结时空、抹杀数十强敌来得震撼和…令人心悸。那种漠视生命、如同天道般冷酷的绝对力量,让她第一次对这位抚养她长大、看似清冷疏离的师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惧意。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想离那满地象征死亡的冰尘远一些,目光复杂地落在呈薄雍依旧挺直如松的背影上。雪白的衣袍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场杀戮只是拂去了几粒尘埃。银发安静地垂落,衬得那背影孤高得如同立于万丈寒峰之巅。
“咳…咳咳咳…呃啊——!”
一阵压抑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剧烈咳嗽声猛地响起,紧接着是痛苦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这声音比之前的咳嗽更加凄厉,带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瞬间撕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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