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程昱,就在距离濮阳不远的顿丘小县城内,盘算着“明抢暗抢”主意的同时。
濮阳城中,东郡太守府内,七月下旬的炙热天气,一身郡守冕服的桥瑁正手脚冰凉、遍体生寒。
桥大人这浑身寒凉的症状,其实已经持续整整三天了。
或者说从潘凤领着麾下浩浩荡荡的冀州大军,入濮阳城的第二日,也就是桥瑁“为冀州上将军接风”那场宴席后,他便再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郡守官服厚重无比,七月的炎热也确实存在,之所以会冷,只是因为桥瑁的心凉了,彻底凉透那种,连带着也失去了对冷热的感官。
讲真,当日在城头之上,被濮阳之地两大巨富大族,田氏与他自己所在的桥氏两个族兵负责人,也就是田氏那田政与族兄桥玳共同决定,交出自己献城时。
桥瑁其实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只可惜从昏死中醒来后,在关押自己的郡守府屋子中,他愣是睁着眼等到了天亮,又从第二天凌晨等到了下午,都未迎来送自己上路之人。
就仿佛,那金甲神将领着数万大军直抵濮阳,拿出准备屠城的气势问罪,最后反而把自己这个“问罪对象”给遗忘了一般。
不是仿佛遗忘,是真遗忘了。
因为在桥瑁被绑在房中,睁着眼等死的一夜与大半天时间中,甚至连送水送饭的兵丁都没有。
任由豁出去的桥瑁如何嘶吼,愣是没有得到丁点回应。
也就是说桥大人在很长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连口水都没得到喝,险些活活渴死。
一直挨到了第二日下午,才有冀州军小校出现,告诉已经口干舌燥的桥瑁,他们上将军帮桥太守这个东道主准备了一场宴席,现在请主家去邀请客人…
自然而然,那场宴席和“接风洗尘”什么的完全丝毫关系,完全就是那冀州潘凤,对濮阳之地田、桥两个巨富大族,狠辣到极致的盘剥与压榨。
桥瑁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对方“一个交代”,或是与那位金甲神将说上话,结果已经变成了:
据桥太守所言,桥氏拥有肥沃良田超二十万亩,佃户与附庸庶民接近八万,各类庄园、商行、铺子九百余,每年收入至少在十万金以上。
巨富田氏在土地与人口与各类产业方面,比桥氏更甚,每年营收不低于十五万金。
至于数年积累下来的金银铜钱,更是一个无法查清的天文数字…
没错,田氏家主田平与桥氏族老桥竟所忧之事,正是潘凤想通过这场宴席干的事。
顺理成章的,率大军破濮阳城“问罪桥瑁”,瞬间变成了问罪田、桥两个“言而无信、欺骗并忽悠自己”的世家豪族。
谁叫在献城时,两家都一口唾沫一口钉的谈妥了价钱。
田氏两成家产、桥氏七成家业,城头之上,田政代表两家所答应的事,不仅潘凤听到了,城上城下敌我双方所有人都知道了。
到最后两家不老实,隐藏了绝大部分家业,说好的要给冀州军,尤其是给潘凤这个本来要屠城的天下第一悍将上交的“买命钱”,变成了打发叫花子!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做生意不诚信了,完全就是把冀州上将军当猴耍、戏弄并侮辱潘凤手底下的五万大军。
冀州那位大头将领闵申更是直言不讳:田、桥两家灭族之祸下还敢公然行此事,不仅看不起人,更看不起冀州勇士的屠刀,瞧不起此番讨董之战立下滔天战功的天下第一武者。
被人如此“挑衅凌辱”,被人当做行乞的叫花子,冀州勇士的刀可真压不住了…
宴席未开始,便已经有浓浓的杀机与血腥味扑面而起,身处正中心的田氏家主田平,与桥氏那族老桥竟,叫苦不迭之余,只剩下了跪地磕头如捣蒜一条路可走。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确实违背了做生意的“诚信原则”,戏弄了入濮阳城后收账的冀州军。
就比如田氏,说好的以贡献两成家产,买潘凤对他们协助桥瑁对抗一事既往不咎,保全族性命。
最后他们交给闵申盘点的家业,打算献给那位金甲神将的份额,只剩下百分之二。
换而言之便是,田氏所拥有的家产有一百,他们与闵申对账盘点的只有十,最后按照约定准备交付过去的二成家业,也就只剩下了二。
就算看似损失惨重的桥氏,“七成家产买命”,最后准备给出去的也只是百分之七,连一成都远远不到。
此举如何不算公然戏耍,半点瞧不起人家冀州五万大军的屠刀?
事实上,田、桥两个濮阳巨富大族,与闵申对的账是丁点没有问题的。
当今天下,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小门小户,家产家业如何去评估,无非不过是所拥有的田产、所雇佣的人手,以及商铺庄园府邸等固定资产罢了。
其中田产有田契证明,所附庸之人也有契约,固定资产等亦然有房契等东西存在…
他们凭借田契、奴契、房契等东西,此与闵申对账,盘点所拥有的家业,核定应该献出的数量,本就是最合理、最没有问题的做法。
因为以上种种,不仅是田、桥两家可以拿出证明,朝廷官署亦然可以查证,两两对照、互为支撑。
其实这也是朝廷征收的基础,闵申或者说冀州军若是不信,完全可以去太守府官署、各县令署衙门内搬出卷宗,一一清点,保管半点问题没有。
唯一的问题在于,大汉朝廷的税收与财政体系,至今已经差不多崩了。
所谓的田、桥两家手中的各类表明家产的契约与朝廷各级衙署卷宗对照查证,能查证他们有多少正式的家产,但却不是真实的家产。
这其中最大的门道就在于,朝廷各地官署衙门,能够查到的、能够看到、能够核实的,只是各地世家豪族想让人知晓的。
他们的家产,都是海面上的冰山,仅露出一角罢了。
而桥瑁,正是潘凤用来捅破某些窗户纸的工具,濮阳之地,也是接下来他准备干的某件大事的“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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