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界的晨光漫过满地残骸,将黑红色的战痕染成淡金。四域封煞阵的七彩光焰已收敛成柔和光晕,缠绕在破损的阵纹上,如同为战场披上一层薄纱。韩逸涛立于本源石台旁,混沌枪斜插在身侧,枪尖残留的七彩余芒缓缓流淌,修复着阵纹上的裂痕——经过一夜调息,他体内的混沌之力已恢复三成,可每当目光扫过战场边缘堆积的将士遗骸,心口仍像压着巨石般沉重。
“韩统领,前阵已清理完毕,共寻回七百二十三具赤火军将士遗骸,皆已妥善安置。”炎烈快步走来,赤色战甲上的血污已擦拭干净,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与沉痛,他手中捧着一枚焦黑的炎晶,那是阵亡将士随身携带的身份信物,“这些兄弟,终究没能看到星界安稳的模样。”
韩逸涛接过炎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晶体内残留的微弱炎力如同星火,似在诉说着主人最后的战意。他将炎晶轻轻放在石台旁的临时祭台上,那里已摆满了赤、蓝、青、金四色信物,分别属于三域联军与星界修士,每一枚信物,都代表着一条逝去的生命。
“他们没有白死。”韩逸涛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守住了星界,守住了他们想守护的东西,这份代价,我们会永远记着。”
冰玄与风凛也相继走来,手中捧着各自将士的信物,轻轻放在祭台上。冰玄的冰蓝色战甲上仍留着暗蚀腐蚀的痕迹,他望着祭台,眼中满是肃穆:“待彻底肃清暗蚀余孽,我想带着兄弟们的遗骸返回寒晶界,让他们魂归故土。”
“风鸣界也一样。”风凛的青色风袍下摆已撕裂,他握紧拳头,“今日的牺牲,会成为风鸣界永世的荣光。”
彭莎与玄海大师缓步走来,前者手中提着一只半透明的玉盒,盒内盛放着数枚幽紫色的碎片——那是暗蚀黑主逃窜时,被混沌之力撕裂的暗蚀本源残片;后者则手持念珠,对着祭台低诵经文,金色佛音如同春雨般洒落,安抚着战场上游荡的残魂。
“这些残片不简单。”彭莎将玉盒递到韩逸涛面前,蓝色空间之力在盒外凝成屏障,隔绝着残片逸散的暗蚀气息,“它们虽只剩本源碎屑,却仍在暗中搏动,像是在与某个地方产生共鸣,而且……里面藏着一丝黑主的残念。”
韩逸涛指尖泛起金白微光,小心翼翼探向玉盒。刚触碰到残片,脑海中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无数混乱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幽邃无边的黑暗巢穴、数以万计的暗蚀大军、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巨大祭坛,还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在祭坛上低语,似在酝酿着某种恐怖仪式。
“噗!”他猛地收回手,脸色瞬间苍白,额角渗出冷汗——那些画面太过诡异,黑主残念中裹挟的杀意,竟差点冲破他的神魂防御。
“小心!”彭莎急忙催动空间之力加固屏障,“这残念带着黑主的本源印记,会主动侵袭探查者的神魂,我之前尝试解析,也被反噬得气血翻涌。”
玄海大师抬手洒下一道佛光,笼罩住韩逸涛的眉心,缓解着他神魂的刺痛:“黑主虽败退,却故意留下这些残片,一来是想干扰我们休整,二来……恐怕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响动从祭台方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辰蹲在祭台前,手中的星感玉碎片正剧烈发烫,泛着耀眼的金光,碎片表面竟浮现出与玉盒中残片相似的幽紫纹路,两者遥遥相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韩统领!这碎片在‘喊’我!”阿辰惊呼着起身,星感玉碎片挣脱他的手掌,悬浮到玉盒上方,金光与幽紫光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柱,光柱顶端映出一幅模糊的星图,星图边缘标注着一处被黑暗包裹的区域,“我能‘看’到里面的东西!这残片在指引方向,指向黑主的巢穴!”
韩逸涛眼中闪过精光,急忙运转混沌之力,将一缕温和的金白光芒注入光柱。星图瞬间变得清晰——那处黑暗区域位于万域边缘,被无数暗蚀裂隙环绕,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正是他刚才在残念中看到的景象,下方标注着三个扭曲的暗纹,经混沌之力解析,化作“黑煞巢”三字。
“是黑主的老巢!”彭莎眼中满是震惊,“他留下残片,竟藏着黑煞巢的坐标?这太反常了,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不是故意引诱,是被逼无奈。”韩逸涛缓缓开口,指尖划过星图上的暗纹,“黑主被我重创,本源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无法再发起大规模侵袭,他需要回到黑煞巢修复本源。这些残片既是残念,也是他的‘气息标记’——他在挑衅我们,也在等着我们找上门。”
炎烈握紧炎烈刀,眼中燃起战意:“怕他不成!既然知道了黑煞巢的位置,我们便集结四域之力,主动杀过去,彻底根除这黑暗祸根!”
“不可冲动。”玄海大师摇头,念珠转动的速度愈发急促,“黑煞巢乃黑暗力量的本源之地,必然布下天罗地网,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贸然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他望向本源石台的核心光团,光团表面那缕极淡的暗痕仍未消散,“星界本源的暗痕尚未根除,若我们倾巢而出,星界恐遭余孽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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