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攥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孽龙之核……原来阿槿和无法,还有他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竟然只是为了炼制某种邪物的“材料”!
“他们的目的,绝不止于福州。”墨渊先生继续道,语气更加凝重,“根据‘癸处’截获的零星信息和林道长从其他渠道确认, ‘幽冥殿’近年来活动频繁,其终极目标,很可能是想通过控制我华夏多处关键龙脉节点,布下一座旷古绝今的邪阵,企图逆转乾坤,将神州气运嫁接至东瀛,助其邪神降临,甚至……颠覆我国国运!”
此言一出,书斋内一片死寂。柳先生和慧岸武僧脸上都露出了骇然之色。颠覆国运!这是何等疯狂且可怕的图谋!
“至于无法小师父……”墨渊先生看向慧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灵隐寺慧明长老派他前来,并非偶然。据查,无法小师父身世颇为特殊,他……可能是唐代高僧鉴真大师东渡时,某位随行弟子的血脉后裔,其祖上因故留居东瀛,世代与当地邪祟抗争,后于近代才历尽艰辛返回中土。他体内,或许天生便带有一丝与东瀛邪气对抗的‘净邪之血’,但也因此,更容易被强大的怨念和邪术引动潜藏的心魔。‘幽冥殿’或许正是感知到了他的特殊,才想方设法要将其污染或控制。”
慧岸武僧双掌合十,低诵佛号,脸上悲悯之色更浓。原来无法的身世如此坎坷,其心魔根源竟如此之深。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柳先生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有着不容退缩的坚定。
墨渊先生目光最终落在陈锋身上,意味深长:“夜枭及其主力虽暂时退去,但绝不会放弃。他们在此地经营日久,必有后手。当务之急,一是稳固福州龙脉,清除残留邪气;二是设法唤醒陈小友的心灯,他是沟通和安抚龙脉的关键,也是未来对抗‘幽冥殿’不可或缺的力量;三是稳住无法小师父的心神,若能助其降服心魔,或能成为一大助力;第四……”他顿了顿,“需尽快找到‘夜枭’在福州乃至东南沿海的其他据点,阻止其计划。”
陈锋缓缓抬起头,灯光映照下,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墨渊先生……告诉我,怎样才能……最快恢复力量?我的心灯……怎样才能重燃?”
他没有问如何报仇,也没有问敌人有多强大,他只问如何获得力量。这简单直接的提问,让书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墨渊先生深深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柳先生眼中闪过担忧,欲言又止。
良久,墨渊先生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心灯重燃,非朝夕之功。常规温养,耗时日久,恐难赶上变局。据古籍残卷记载,或有……非常之法。”
“什么方法?”陈锋追问,眼神锐利如刀。
“其一,寻至阳至刚之天地灵物,如千年雷击木芯、地心火莲等,以其纯阳之力为火种,强行点燃心灯。但此法凶险,灵物难寻,且易引动心火过旺,反噬其身。”
“其二,入极静极空之禅定秘境,如某些高僧坐化的舍利塔深处,或海外三山的清虚洞天,于绝对寂静中,感悟本心,涅盘重生。但秘境缥缈难寻,且需大毅力、大机缘。”
“其三……”墨渊先生停顿了一下,目光更加深邃,“借万民愿力或山河正气。例如,在社稷祭典、万民祈福等特殊时刻,以自身为媒介,引导磅礴的正道气运冲刷识海,或可涤荡污秽,重燃心灯。但此法需天时地利人和,且对施术者心性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被愿力同化,迷失自我。”
陈锋静静地听着,眼神变幻不定。这些方法,无一不是艰难险阻,希望渺茫。
“没有……更快的方法了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
墨渊先生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欲速则不达,尤其是心灯之道,本就只在你们陈家传承,其中秘辛外人知之甚少,只是万法同归,若根基不稳,纵有外力,亦如沙上筑塔。陈小友,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复仇之念,切不可成为主导,否则即便心灯重燃,也恐堕入魔火之道,万劫不复。”
陈锋不再说话,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灯光在他眼中明灭不定,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真正的想法。
书斋内,烛影摇晃,只剩下窗外呼啸而过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预示着前路的艰难与未卜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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