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军阵中央,那座高大的、驻剑而立的蒙恬陶俑,此刻状况堪忧。他身躯上出现了数道清晰的、仿佛被利器噼砍过的裂痕,尤其是胸口位置,一道裂痕几乎贯穿前后!他眼窝中燃烧的金色火焰,光芒比上次暗澹了不止一倍,且明灭不定,仿佛风中的残烛。他依旧死死握着插入地面的青铜阔剑,以剑身为媒介,将自身残存的军魂统帅之力,疯狂注入前方——
前方,那悬浮的“镇岳印”,已然面目全非!
原本温润厚重的暗金色印体,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深可见髓的漆黑裂痕!裂痕中,不断有粘稠的、散发着不祥暗红与污秽墨绿光泽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的能量流渗出,疯狂侵蚀着印体本身,并试图向四周扩散!印体散发的镇压之力,已微弱到几乎难以感知,反而不断向外散发着混乱、阴邪、充满破坏欲的波动!正是这股波动,引动了整个地宫的煞气混乱,并不断冲击着蒙恬和三千军魂的心神!
更可怕的是,在“镇岳印”的正下方,那个封印“江眼”的深坑,此刻正如同火山口般,剧烈地喷涌出更加浓郁、更加污秽的暗红色气柱!气柱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非人形态的阴影在尖啸、挣扎,那是“江眼”彼端被封印的邪力,以及被其吸引、污染的各类魔物残念,正在趁机疯狂冲击着本已摇摇欲坠的封印!
蒙恬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痛苦与愤怒地传来,在众人识海中炸响:
“持……灯者……尔等……终于……来了……”
“奸……佞……内贼……以……邪……法……引……动……印……中……昔年……徐福……留……下……的……一……处……暗……门……符……文……”
“里应……外合……骤然……发难……本将……措手……不及……”
“印……核……已……遭……污……染……本……源……动……摇……本将……以……军魂……为……薪……勉力……维……系……然……久……持……必……溃……”
“速……助……我……稳……印……镇……江……”
蒙恬的意念传递了关键信息:内鬼不仅提供了情报,更可能掌握着连蒙恬都不知道的、当年徐福布置阵法时留下的隐秘“后门”或“漏洞”,并以此为核心,配合外部邪力,实施了这次精准而致命的内部爆破!
“墨先生,林道长,稳固军阵,协助蒙恬将军分担压力!张承影,扫描‘镇岳印’裂痕,分析污秽能量构成,寻找可能的净化或阻断节点!阿瑾,尝试以你的水灵之力,沟通和安抚地宫水脉,稳住‘江眼’喷涌的余波!”陈锋迅速下令,自己则手持“伏龙杖”,一步步走向那光芒暗澹、裂痕遍布的蒙恬陶俑,走向那正在崩溃边缘的“镇岳印”。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烧红的烙铁上。周围狂暴的煞气、混乱的军魂意念、污秽的邪力侵蚀,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身心。但他丹田内的“薪火道基”,却在此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热度”!那靛金色的火苗,不再仅仅是温暖守护,更带上了一种灼热的、仿佛要焚尽一切污秽与不公的“愤怒”!
是这片土地的“伤”在愤怒,是三千军魂的“忠”在悲愤,是无数年来守护此地的意志在咆哮!这些情绪,通过道基底座的山川虚影,与陈锋的“薪火”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
“始皇陛下……蒙恬将军……三千锐士……”陈锋抬起头,望着那高大而残破的陶俑,望着周围那在痛苦中挣扎却依旧不肯放弃阵型的军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地宫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暂时压过了邪力的尖啸:
“你们守护这片山河两千余载,披肝沥胆,魂系于此。今日,宵小作祟,邪魔逞凶,欲毁尔等心血,断我神州屏障。”
他举起手中的“伏龙杖”,杖尖直指那漆黑裂痕遍布的“镇岳印”,丹田内“薪火道基”的光芒透体而出,将他整个人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火炬!
“吾,陈锋,承薪火,继遗志!”
“愿以此身,此火,承山河之重,继先贤之志!”
“助将军——稳乾坤!镇妖邪!”
话音落,陈锋将全部心神、全部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伏龙杖”,注入那盏熊熊燃烧的“薪火道基”!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着沉重如山岳的“守护愿力”、炽热如烈阳的“净化之火”、以及一丝源自始皇“统御”烙印的威严的混合光柱,自杖尖爆发,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狠狠撞向那“镇岳印”核心最粗大的一道漆黑裂痕!
“薪火——镇岳!”
光柱所过之处,翻腾的暗红煞云如冰雪消融,污秽的能量流发出凄厉的尖啸后崩散。光柱精准地轰入那道裂痕,与其中蠕动的、墨绿污秽的能量展开激烈的绞杀与净化!
整个地宫,勐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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