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烈火”烤肉店。
月到的时候,气氛已经相当热烈。
巨大的烤盘上,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酱料的甜咸气息。
立海大网球部的少年们围坐一圈,褪去了赛场上的严肃,显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和……食量。
“哇!这块牛舌是我的!”丸井文太眼疾手快地夹走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舌,得意地吹了个泡泡。
“文太!那块五花肉快焦了!快翻面!”胡狼桑原一边稳健地翻动着烤盘上的肉片,一边提醒着搭档。
“噗哩~赤也,你那是烤肉还是烧炭?”仁王雅治看着切原盘子里几块明显过焦的肉,坏笑着调侃。
“要、要你管!”切原赤也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把焦黑的肉夹出来,试图掩盖“罪证”。
柳莲二则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个小本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烤蔬菜,一边记录着什么,偶尔推推眼镜,数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丸井,摄入肉类脂肪超标35%;切原,烤肉失败率68%;仁王,恶作剧频率比平时聚餐高出22%……”
柳生比吕士则保持着绅士风度,用公筷优雅地将烤好的肉分到大家的盘子里,动作一丝不苟。
“啊!莲见!这边这边!”眼尖的丸井首先发现了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的月,立刻挥手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月硬着头皮走过去,在柳生比吕士旁边预留的空位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位置正好在柳生和仁王中间。
“莲见小子!你可算来了!”丸井用力拍着月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呛到,“今天可真是把我们吓死了!晕倒之后没事了吧?”
胡狼桑原递过一杯热麦茶,沉稳地点头:“身体要紧。”
月接过茶杯,低声道谢:“谢谢前辈,我没事了。”
“噗哩~”仁王雅治的手臂自然地搭上月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这边揽了揽,银蓝色的发丝几乎蹭到她的脸颊,狐狸眼里闪烁着促狭而探究的光,“我们的小功臣~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把我们都骗得好惨呢~”
他的动作亲昵自然,却让月的身体瞬间僵硬。
隔着薄薄的队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仁王手臂的温度和力道,以及那似笑非笑目光下的锐利审视。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含糊道:“……没有故意骗人。”
“莲见原来你这小子是深藏不露!”丸井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嚷道,“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关键时刻连手冢部长都能逼到那种地步!太厉害了!”
胡狼桑原在一旁憨厚地笑着,递过一串刚烤好的、滋滋冒油的牛舌:“该给你掰个‘最佳影帝’奖杯。”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柳莲二也推了推眼镜,数据眼看向月:“莲见,你的左手数据,需要重新评估。之前的资料误差率超过90%。”
切原赤也坐在对面,看着被前辈们围住的莲见月,心情复杂。
他既为她的强大感到与有荣焉,又因为自己之前的失败和她此刻备受关注而有些莫名的酸涩,只能化郁闷为食量,埋头猛吃,时不时偷偷瞟她一眼。
柳生比吕士坐在月旁边,姿态优雅地翻烤着肉片,偶尔将烤好的、火候正佳的肉夹到月的盘子里,动作自然流畅。
他没有像仁王那样直接发问,但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始终带着若有所思的观察。
月小口吃着,却有些食不知味。
这种温暖,以后再也体会不到了。
柳生比吕士安静地给月又夹了一筷子蔬菜,语气平淡地开口,却像是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多吃点蔬菜,营养均衡。你今天消耗太大,需要补充体力。”他顿了顿,看向月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饮料,“不喝点东西吗?这里的可尔必思还不错。”
月感激地看了柳生一眼,从善如流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镇可尔必思。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缓解了烤肉带来的些许油腻感,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然而,就在她放下杯子的瞬间,柳生状似无意地轻声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不过,特殊时期,还是少喝冰的比较好。”
“哐当!”
月手中的金属筷子掉落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猛地抬头,撞进柳生比吕士那双透过镜片、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里。
特殊时期?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大家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空?你怎么了?手滑了?”丸井关心地问。
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生比吕士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优雅地用公筷又夹起一片烤好的肉,放进月的盘子里,语气依旧温和从容:“毕竟,你今天在赛场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又晕倒了,现在确实处于需要特别照顾的‘特殊时期’。饮食上注意一些,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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