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祥云之中。
观音菩萨的神念“看”到了牢狱中的惨状。当看到那昔流儿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尤其是听到到嬴政那亵渎神佛的旨意时,菩萨那永远慈悲平和的面容上,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阿弥陀佛!”一声低沉的佛号,菩萨端坐云台,右手抬起,对着咸阳死牢的方向,遥遥一指!
一道纯净蕴含着无上生机的金色佛光,无视了牢狱的墙壁与禁制,穿透虚空,轻柔地落在昔流儿的身躯上。
牢房内。
正陷入黑暗深渊的昔流儿,只觉一股温暖包裹了全身。那温暖的力量迅速渗透进他每一寸撕裂的肌肉、断裂的骨骼、受损的内腑。疼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酥麻和快速滋生的力量。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淤青消散,断骨续接,内伤平复。几个呼吸之间,那濒死的重伤竟已痊愈!连破旧的僧衣都被佛光净化,焕然一新。
昔流儿睁开眼,眸子里满是震惊和茫然。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完好无损,甚至感觉精力比受伤前还要充沛!他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双手,又抬头望向牢房那唯一的小窗,仿佛能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看到高天的佛光。
“师弟!你…你好了?”慧明也惊呆了,隔着栅栏,难以置信地看着瞬间恢复如初、甚至气色更好的昔流儿。
与此同时,一个宏大、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昔流儿,慧明。莫惊,莫怕。此乃西行取经一难,亦是汝修行路上之磨砺。佛光护体,伤势已愈。且安心于此,静待转机。吾自有安排。”
是观士音菩萨的声音!
昔流儿立刻双手合十,朝着小窗的方向虔诚跪拜,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弟子昔流儿,叩谢菩萨救命之恩!弟子定当谨守佛心,不畏磨难!”
慧明也连忙跪倒,“谢菩萨!谢菩萨!”
安抚了牢中二人,观音菩萨眼中的怒意并未消散。嬴政的狂妄,不仅是对金蝉子的亵渎,更是对佛门威严、对西行大计的严重挑衅!帝王龙气?人间律法?在真正的天命与神佛伟力面前,皆为虚妄!
“金吒!”
“弟子在!”金吒肃然应道。
“你留在此处,隐去身形,护持昔流儿二人周全。若有宵小再行加害,格杀勿论!”
“遵法旨!”金吒眼中寒光一闪,身形隐匿于虚空。
观士音菩萨不再停留,去往那九幽之下——阴曹地府!
——
幽冥地府,森罗殿。
鬼气森森,阴风冽冽。巨大的殿堂由黑沉沉的冥石砌成,殿柱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鬼图案。牛头马面、判官鬼差肃立两旁,气氛压抑。高踞殿上王座的,正是掌管生死轮回的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
此刻,秦广王正皱着眉头翻看堆积如山的生死簿副本。突然,一股宏大、神圣却又带着怒意的佛光,穿透了地府的层层禁制,充斥了整个森罗殿!殿内所有鬼差判官,包括秦广王在内,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压力,齐齐跪伏在地!
“观…观世音菩萨法驾降临!”秦广王慌忙从王座上滚下,匍匐在地,声音带着惊惧。菩萨如此气势汹汹地直接闯入森罗殿,前所未有!
观音菩萨悬停在大殿中央,佛光普照,将殿内的阴森鬼气都驱散了几分。她直视匍匐在地的秦广王,声音恢弘:
“秦广王!人间帝王嬴政,暴虐无道,亵渎佛门,残害天命取经人,罪无可赦!汝为阴司之主,掌生死轮回,可否将其魂魄拘来,明正典刑?!”
秦广王额头冷汗涔涔,心中叫苦不迭。他抬起头,小心翼翼道:“菩萨息怒!非是小神有意推辞,实乃…实乃那嬴政身份特殊啊!”
“有何特殊?”
“其一,嬴政乃人间帝王,身负龙气,受人间万民气运庇护。此气运乃天道所钟,非寻常鬼差可近身拘魂!强行拘拿,恐遭气运反噬,地府动荡!”
“其二,”秦广王的声音更低,带着无奈,“地府…隶属天庭管辖。拘拿人间帝王魂魄,乃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无大天尊明旨,小神…小神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此乃天条铁律,小神位卑职小,万不敢违逆啊!”他搬出了天庭,这是最大的挡箭牌。
观音菩萨冷冷地看着他:“哼!嬴政倒行逆施,纵容戾气弥漫人间,已失人君之德!其残害天命取经人,更是阻挠西行大计!此大计乃佛门与天庭共议,陛下金口允诺!尔等难道不知?!”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秦广王心上。西行取经是佛门主导,但天庭确实点头同意了,这是三界高层心照不宣之事。
“此等狂悖之徒,若因区区龙气、天条便任其逍遥法外,残害佛子,岂非令三界众生笑我佛门、天庭无能?令那邪魔外道更生觊觎之心?!”菩萨的声音陡然拔高,佛光怒放,整个森罗殿都在她的威压下瑟瑟发抖,殿柱上的恶鬼雕刻仿佛都在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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