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钉入木桩,尾羽还在颤动。张林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走到帐前,拔下那支箭。箭尾裹着粗布,没有标记,也没有信件。他翻看箭身,无毒,也非制式军械。
亲兵围上来,手按刀柄,神色紧张。张林摆手:“不是大军压境的信号,是残兵泄愤。”他把箭递给身旁传令兵,“挂在辕门外,让所有人都看见——我们不怕暗箭。”
当天夜里,典韦和许褚被召入主帐。油灯映着两人脸上的战意。张林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百里内的山野村落。
“敌人散了,乱了,但没死绝。”他说,“他们藏在荒村、山洞、断崖背后,等着喘口气再咬人。我们不给这个机会。”
典韦咧嘴一笑,扛起双戟:“早该清场了。”
许褚拍胸应声:“末将愿带一路兵马,扫净贼窝。”
张林点头:“明日全军开拔,分三路推进。左路由许褚领五百步卒,清剿东岭七村;右路由典韦率轻骑三百,穿插西谷废寨;我亲率中军主力,直压北线,逐村搜查,凡藏匿黄巾者,一律围捕。”
命令下达后,营地迅速行动起来。炊火熄灭,兵器出鞘,马匹备鞍。天未亮,三支队伍已列阵完毕。
许褚一路行进顺利。他在东岭发现三处藏身点,都是些老弱残兵,见官军到来便跪地求饶。许褚按令处置:缴械、登记、关押。其中两处粮仓被烧毁,他命人就地扒开地窖,取出藏粮,当场分给附近饥民。
百姓跪地叩头,有人喊出“青天将军”。许褚不说话,只挥手让人继续前进。
典韦那边遭遇抵抗。西谷一处废弃村寨中,三十多名黄巾残部埋伏在破屋内,打算趁夜火烧车队。斥候提前发现烟火异常,回报中军。
张林下令弓手封锁屋顶,调五十步卒随许褚绕后包抄。典韦自请突入主屋。他一脚踹开腐朽木门,双戟横扫,逼退两名正要泼油的敌兵。火盆被打翻,火星四溅。
屋外弓箭齐发,压制两侧窗口。不到半刻钟,敌众尽数伏诛。无人逃脱。
战后清点,缴获长矛二十七杆、短刀四十三把、劣质铠甲八副。张林下令将可用兵器统一收管,其余焚毁。尸体集中掩埋,不留遗患。
第三日,三路兵马汇合于北线要道。此地已是边境荒野,山路崎岖,草木丛生。张林命人在必经之路设卡三处,每处安放十组改良陷马桩。王小石所献铁钩经实战检验,马蹄踩上即被锁死,难以挣脱。
夜间行军时,火堆沿路点燃,五里一哨,确保联络畅通。斥候小队轮番探路,带回多份情报。
一名俘虏供出关键信息:“往北三十里有山谷,里面藏着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头领叫李黑子,原是波才部将。”
张林当即决策:“先稳后进,不急攻。”他下令将缴获的部分粮食就地分发,同时立碑刻字:“归顺者安,执迷者诛。”石碑立于路口,字体刚劲。
消息传开,当晚就有十余名散兵前来投诚。他们说山谷内部已有分裂迹象,有人想逃,有人还想打。
张林不再迟疑。第四日清晨,他亲率主力向北推进。许褚押送物资与降卒先行返营,典韦留下随护侧翼。
大军穿林而行,旗帜不倒,步伐整齐。沿途再拔两寨,收编降卒八百余人,缴获兵器五百件。张林按功记赏,对主动投降者不予追究,反而拨给口粮,安排杂役岗位。
士气高涨。
第五日午时,前锋抵达北方山谷入口。此处地势陡窄,两侧山壁耸立,仅容两马并行。入口处堆满乱石,似有人为封堵痕迹。
张林抬手止住队伍。他下马走近石堆,蹲下查看。泥土松动,有新踩脚印,深浅不一。他伸手摸了摸地面,又捡起一片断裂的布条——颜色与昨日射箭所用粗布一致。
“有人来过。”他说。
典韦走过来:“要不要冲进去?”
张林摇头:“太窄,强攻吃亏。先派斥候绕后查探,确认是否有退路。”
话音未落,左侧高地传来一声短促锣响。那是警戒信号。
张林立刻站起,望向山坡。典韦已跃上一块巨岩,手搭凉棚远眺。片刻后他跳下,快步走来。
“有人影在动,躲在树后,不敢靠近,也不肯走。”
“几人?”
“至少五个,可能更多。”
张林沉思片刻,下令:“扎营暂驻,不进山谷。弓手布防高点,陷阵营守入口,斥候扩大搜索范围,务必查明背后路径。”
士兵迅速行动。帐篷搭起,岗哨设立,炊烟升起。张林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边,盯着山谷深处。
风从谷口吹出,带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他转身对身边传令兵说:“取地图来。”
传令兵跑向辎重车。典韦走到他旁边,低声问:“真要等?”
张林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脊:“等。他们怕我们进来,说明里面有东西。我们越急,越中计。”
太阳偏西,第一批斥候返回。一人报告:“西侧有小道可绕至山谷中段,但极险,只能单人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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