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悄然过去,司南卿虽觉意犹未尽,但念及苏林霄和父母会担心,也不敢再多耽搁。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收获——一只肥硕的野鸡,一只野兔,她用草绳捆了脚倒提着,虽不算多,却也心满意足,转身便朝着约定会合的地方返回。
她回到那片开阔地时,苏林霄和李大牛也刚刚前后脚回来。
苏林霄收获最丰,马鞍旁挂着两只肥硕的灰毛野兔,还有一只不小的狍子,脸上带着些许得意,却又努力绷着,显得云淡风轻。
李大牛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只有两只斑鸠,虽是小物,但对他而言,还能重新拉弓,已是莫大的喜悦。
“看来,还是林霄赢了。”李大牛笑呵呵地说道,能听出对女婿自豪感。
苏林霄将猎物放下,走到司南卿身边,看了眼她手中的野鸡,笑道:“不错,这野鸡够肥,烤起来肯定香。”
司南卿睨了他一眼,将野鸡递过去:“少贫嘴,赶紧收拾,我饿了。”
三人说笑着,带着各自的收获,回到了山下草坡的扎营处。
柳氏和奶娘早已炊具架起,就等他们的收获啦。小云鹤被放在铺了厚厚毛皮的篮子里,正醒着,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望着头顶晃动的树叶光影。
见他们满载而归,柳氏立刻笑着迎上来:“哎呦,都回来啦!收获不小啊!快歇歇,喝口热水。”
“ 爹呢?”苏林霄问着,苏母回答:“他去干嘛你待会儿就知道啦。”
这里都是老弱妇孺,所以苏父就留在原地,没有跟着去打猎。
苏林霄则挽起袖子,亲自上手处理猎物。司南卿洗了手,先去看了看儿子,见他一切安好,便也凑到火堆旁帮忙。
李大牛坐在软垫上,喝着热茶,看着女儿女婿忙碌,外孙安睡,老妻在旁张罗,青山绿水,只觉得这辈子从未有如此惬意的时刻,想想曾经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还好听女儿的分家了,不然估计也走不出李家村。
烤肉的香气正勾得人馋虫大动,只见苏老将军从不远处的小溪边乐呵呵地走来,裤腿挽到了膝盖,露出两条结实的小腿,上面还沾着些水珠和泥点。他手里提着几条巴掌大小、正在奋力摆尾的银白色小鱼。
“爹,您这是……去抓鱼啦?收获不错嘛!”苏林霄抬头看见父亲这副难得的“接地气”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
苏老将军颇为自得地将手中的“战利品”扬了扬,他朗声笑道:“那是!看你们在山林里折腾,我老头子就去水里寻摸寻摸。瞧瞧,论数量,嘿嘿,今天可是我赢了!”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中气十足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苏母闻声走过来瞧了瞧他手里那几条尚在挣扎的小鱼,忍俊不禁,毫不留情地拆台:“哟,就你这几条鱼,我瞧着估计才脱了奶气没多久,就被你这老鹰给逮着了!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该说这几条小鱼崽儿运气不好,头一回出门就撞上了你这尊大佛!”
她这话说得诙谐又形象,众人一听顿时乐不可支,连正在处理狍子的亲随都憋笑憋得肩膀耸动。
司南卿也抿嘴笑了起来,看着平日里威严的公公此刻如同老顽童般提着串小鱼得意洋洋,又被婆婆调侃得直瞪眼,只觉得这春日愈发暖融。
苏老将军被老妻当着小辈的面揭短,老脸有些挂不住,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叫做恰到好处!这般大小的鱼肉最是鲜嫩,烤着吃正好!你们那些个大家伙,肉柴!”
“是是是,您老说得对!”苏林霄赶紧笑着打圆场,接过父亲手中的鱼串,“我这就把它们收拾了,和兔子肉一块烤,让您尝尝是山珍香还是您这‘恰到好处’的河鲜美!”
欢声笑语中,炊烟袅袅,大家都沉寂在这难得的清闲日子里。
众人一直到太阳落山才收拾东西返城。回到家,今天虽然快乐,但是出门也是真累,连小家伙喝了奶也早早的睡着了。
翌日,灵犀公主便轻车简从地来到了将军府。她径直去了司南卿的院子,递上一份制作精美的帖子,脸上带着笑意:“姐姐,这是宫里春日宴的帖子,当天你也一定要来,御花园里的花眼下开得正好呢,热闹得很。”
司南卿双手接过帖子,她知道灵犀公主此次邀请确是真心,她微微屈膝:“多谢公主殿下厚爱,臣妇会准时前往的。”
“那就说定了!”灵犀公主笑容更明媚了些。
正说着,柳氏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二丫,你们昨日猎的那兔子,娘瞧着那皮毛真不错,油光水滑的,给你做个围脖咋样?冬天戴着又暖和又轻便……”
她一进门,才看见灵犀公主也在,连忙停下话头,有些局促地就要行礼:“民妇见过公主殿下……”
灵犀公主虚扶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嗔怪:“呀,你们昨日去打猎啦?”她转向司南卿,眼神亮晶晶的,“怎么不叫上我呢?我在宫里都快闷坏了,早知道你们有这等好玩的事,我定然要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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