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年起有劫匪盘踞在附近,需让李统领多留意,提前做好防备。”
林晚星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地图上“月牙泉”三字旁画着几棵胡杨,枝桠遒劲,忽然想起曾在现代历史书中见过的丝绸之路图景——漫漫黄沙中,商队驼铃叮咚,绿洲便是绝境中的希望。
她抬手覆在苏文彦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暖得他指尖微颤:“待商队平安归来,我们便一同去月牙泉看看,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日落,比京城的好看多了。”
苏文彦指尖一颤,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好,我陪你去。”
三日后,商队启程那日,京郊码头挤满了人。林晚星站在栈桥上,穿着件水绿色的外衫,风将衣摆吹得轻轻扬起。
她看着李统领指挥着护卫将药材、丝绸搬上骆驼,老周正清点着水囊,驼铃声在清晨的风里格外清脆,像串在天边的银铃。
萧策身着铠甲,甲片泛着冷光,正逐一检查护卫的兵器,手指敲在刀鞘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沈清辞则将一匣子药膏递给李统领,细细叮嘱用法,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若遇风沙,便找背风处扎营,莫要硬闯。这药膏涂在暴露的皮肤上,能防晒伤,也能缓解干燥。”
沈清辞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几分不放心,他抬手将药匣的搭扣扣紧,“若有人中暑,取这颗药丸服下,再用凉水敷额头,切记不可让他暴晒。”
李统领双手接过药匣,郑重颔首,声音洪亮:“沈太医放心,末将定护商队平安归来,不辜负主母和各位的信任。”
萧策走到林晚星身边,抬手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烫得她耳尖泛红:“若商队两个月后未归,我便亲自带人去寻。”
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像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你在京中安心等消息,莫要牵挂,有文彦和清辞在,家里不会出乱子。”
林晚星点头,望着商队缓缓出发的背影,驼铃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尘土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烟尘。
苏文彦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方绣着兰草的手帕,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风大,莫吹坏了身子。”
他望着商队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期许,“西域之行,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晚星阁定能借此更上一层楼,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药妆和香料。”
林晚星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的风泪,忽然想起昨夜沈清辞为商队准备药膏时,在灯下写的那行小字——“愿君此去,一路平安”。
字迹清隽,藏着他不轻易表露的温柔。她抬头望向远方,心里默默念着:商队,定要平安归来,待你们带回西域的风沙与香料,我们便一同谱写晚星阁新的篇章。
初夏的风已带了些燥热,京郊的官道上,二十匹骆驼排成一列,驮着满满当当的货物,在尘土中缓缓前行。
老周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领头骆驼的缰绳,骆驼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在空旷的天地间格外清晰。
李统领则带着护卫们走在队伍两侧,腰间的佩刀悬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李统领,前面再过十里,便是黑石坡了,那地方地势险要,咱们得加快些脚步,争取在日落前翻过坡去。”
老周回头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常年走商队,脸上刻满了风霜,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些尘土。
李统领点头,抬手示意护卫们加快速度:“都打起精神来,黑石坡常有劫匪出没,都把刀握紧了,别出岔子。”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驼铃的轻响,回头看去,只见最后一匹骆驼的货物有些松动,帆布下露出几盒晚星阁的药膏,盒身上印着精致的兰花纹。
“小王,去把那骆驼的货物绑紧些,别在路上掉了。”李统领朝身边的护卫喊道。小王应了声,快步跑过去,从腰间解下绳索,仔细地将货物捆牢。
他年轻,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动作麻利,显然是跟着李统领练过的。
队伍继续前行,太阳渐渐升高,晒得地面发烫,空气里满是尘土的味道。护卫们大多出身军营,耐得住苦,却也有些口干舌燥。
老周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喝了一口,又递给身边的护卫:“省着点喝,前面到了黑石坡,还不知道有没有水源。”
护卫接过水囊,小心地喝了一口,又递还给老周:“周叔,您常走西域,这黑石坡的劫匪,真有那么厉害吗?”
老周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厉害谈不上,就是些游手好闲的泼皮,抢些货物换钱花。不过咱们这次带的护卫多,又是李统领带队,他们要是识相,就不会来招惹咱们。”
他说着,抬头望了望前方,黑石坡的影子已隐隐可见,坡上的石头黑乎乎的,像一头卧在地上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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