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各位见习生，都顺利通过了昨晚的临时测试。”于潇面带欣慰的笑容，“你们在面对突发状况时都能恪守规则，遇到困难及时求助，表现得相当出色。”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香楠，却绝口不提那位被她打伤的工作人员。一来确实是家伙编排的测试场景设计得太过火，二来也没人敢找这位姑奶奶算账，三来……那位同事正好可以带薪休假，也算因祸得福。
然而李岘青等人并没有因为通过测试而感到喜悦，反而个个面带不满。
“昨晚大家应该都初步体验了真实的他人梦境，感觉和训练中心的梦境模型很不一样吧？”于潇试图活跃气氛，“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老员工会尽力为你们解答。”
李岘青很识趣，见沈香楠在场便没有当众发问。这点众人早已心照不宣，这种事只能是台面底下去了解。
“在确保不伤害目标的前提下，能不能让目标安分些？”谢星瀚率先开口，显然昨晚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
“这个嘛……”于潇斟酌着措辞，“原则上只要不造成实质性伤害，是可以适当采取限制措施的。但是……”
他顿了顿，正色道：“一旦目标出现任何问题，责任全由执行人承担。”
谢星瀚嘴角微微抽搐。早说啊！昨晚他恨不得直接把那家伙的腿卸了，让他体验一晚轮椅生活。
他遇到的是个会空间跳跃的梦境。刚排查完一个主场景，目标就瞬间跳转到另一个场景，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调查。
而这，仅仅是他噩梦的开端……
“如果目标在梦里攻击我们，我们能不能……让他尝尝自己的手段？”聂重升双臂环抱，脸色阴沉。
他昨晚确实憋了一肚子火，即便只是在梦境边缘调查，还是屡屡被目标制造的各种意外波及，简直成了人肉沙包。
好几次他都险些按捺不住，想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得知是测试后，他才恍然大悟：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绝对不行。”于潇正色道，“今后的任务目标都是普通民众。他们在梦中造成的伤害，对你们而言不痛不痒；但你们若是以牙还牙，很可能导致他们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
“看吧，早说了你碰瓷这套行不通，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切！”杜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讥讽。
聂重升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指着对方喝道：“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前天的赌约都被狗吃了？我信你个鬼！”
杜淳立刻装聋作哑，别过脸开始掏耳朵。
李岘青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把将聂重升按回座位。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于潇只能尴尬地陪着笑打圆场。
“目标的梦境场景，是否允许适度摧毁或修改？”张文宇推了推眼镜，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了。”于潇欣慰地点头，顺势将目光投向老队员方向。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也累了，正好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哪位前辈愿意解答这个问题？我先喝口水。”他说着坐下，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
然而直到他喝完一整杯水，会议室里依然无人应答。老队员们都面无表情，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于潇的视线在几位老队员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最好说话的陈敬阳身上：“敬阳，你来给学弟们解答一下吧？”
陈敬阳懒洋洋地睁开眼：“可以在不被目标察觉的前提下摧毁或修改一些东西。毕竟普通人的视距和感知，远不如我们这些天赋异禀的控梦者敏锐。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几分：“如果你摧毁或修改了目标特别在意的东西，就很可能被发现。一旦引发目标的激烈情绪，反而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文宇点点头，昨晚他也不是很顺利，但是他那性格不遇到真正棘手的问题，还真不会问队长的。
“下一个问题，还有想问呢？”
李岘青接着提问：“在寻找异常点时，各位前辈有没有更高效的方法？如果每个房间逐一排查，效率太低，也不太现实。”
“这个问题问得好。”
于潇摩挲着保温杯，斟酌着回答，“方法确实有，但因人而异，不是所有人都适用。异常点通常会伴随精神力的扭曲波动。我的做法是将精神力感知放大至整个梦境空间，短时间内若感知出现异常扭曲，就能快速定位。”
他转向其他老队员：“几位老人也跟学弟们分享下经验吧？”
“放大精神力……”李岘青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这似乎与他的构建能力不太匹配。
“占卜。”陈敬阳言简意赅，“你们学不会。”
“难怪从没见你亲自跑图。”谢星瀚有些郁闷。
“哈哈哈！那是为了让你们熟悉梦境环境，可不是我藏私。”陈敬阳笑着摆手。
“我靠的是猎物的气息，”杜淳得意地挑眉，“你们也学不来。”
“切…谁要跟你学…”
聂重升满脸不屑，就算他跪求自己学，自己也不愿学这家伙的伎俩。
“检索，金手指的能力之一。”白启文头也不抬，继续在本子上画着涂鸦，“你们用不了。”
最后只剩下沈香楠尚未开口。老队员们纷纷低下头，显然没人敢好奇她的方法。
李岘青几人却忍不住投去期待的目光。
在灼热的注视下僵持良久，沈香楠终于冷冷开口：“你们想死吗？”
所有人瞬间缩回脖子，齐刷刷移开视线。仿佛再多看一眼，脑袋就要搬家。
经过昨晚李岘青的复述，众人都猜不透她的构建究竟是什么路数。能从人口中伸出鬼手将人活生生撕成两半，抬掌间便能轰碎整个梦境主场景，听完李岘青的描述，他们只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大家为何如此惧怕她了：一方面是性格使然，更重要的是她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
“总之，快速定位异常点的技巧，还需要各位在今后的任务中慢慢摸索，找到最适合自己能力的方法。”于潇适时将话题拉回正轨。
于潇的目光扫过全场，确认无人提问后，沉稳地说道：“既然没有其他问题，会议就到此结束。今晚是各位的首次正式行动，务必谨慎，保持联络。祝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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