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峰远望如一朵含苞的青莲,直插云海,山势险峻,林木蓊郁。
紫云观便坐落在半山腰一处难得的平缓台地之上,背倚峭壁,面朝茫茫云海。由于没有缆车,几人清晨搭乘飞机抵达附近城市,又转乘商务车来到山脚,最后全靠徒步攀登。
当他们终于抵达时,已是暮色四合。
眼前的道观主体由古朴的青石与灰瓦构成,历经风雨,色泽沉静,檐角飞翘处略有剥蚀,反添岁月沉淀的庄重。
“终于……到了!”
王俊强看着眼前的道观,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虚脱。他那沉重的行李,还没到山腰时就已经交给张文宇随行的助理小哥帮忙背上来了。
观前是一片由石板铺就的平整小广场,边缘立着几尊形态古朴的石灯,石缝间生着茸茸青苔。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山间草木与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道观正门前,悬着一块老旧木匾,以遒劲笔法刻着八个字:“清修之地,游人止步”。
“小强,你这身膘,真该好好减减了!”聂重升瞥了一眼瘫坐在地的王俊强,语气里带着调侃。
“呵呵,减肥?”王俊强苦笑一声,抹了把额头的汗,“美食乃人生一大乐趣,要是连这都戒了,活着还有什么劲?”他说完,干脆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石板广场上,彻底不想动了。
李岘青也同样疲惫不堪,他平日里也疏于锻炼。他将沉重的背包卸在一旁,深吸一口气,走向紫云观那扇厚重的木质大门,抬手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
叩门声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周围隐约的鸟鸣,除此之外,道观内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李岘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门楣上那块“清修之地,游人止步”的木匾,心头升起一丝不确定。
“直接打电话吧!”张文宇观察着四周,说道,“看这情形,这道观平日似乎少有访客,也不像对外开放的样子。”
李岘青点点头,依言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存好的号码拨了过去。
短暂的等待音后,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之前那个熟悉的、带着点青涩的年轻男声。
“李居士,你们到了?”
李岘青对着电话笑道:“小师傅,我们到观门外了!”
“好的!我这就来开门!”电话那头传来轻快的回应。
“麻烦小师傅了!”李岘青挂断电话,转过头,朝着张文宇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文宇点点头,走到一直安静跟在队伍后方的几位助理小哥身边。天色已近黄昏,山间雾气渐起。
“天快黑了!”张文宇对助理们说,“你们先下山去吧,在山脚下找个酒店安顿,也可以顺便放松一下。有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们。”
为首的一位助理有些犹豫,低声道:“二少爷,真不需要我们留下来照顾吗?这山里……”
张文宇摆了摆手,目光扫过道观门上那块,指了指“清修之地,游人止步”的木匾,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看看这牌子。我是来这里静心、放松的,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想清静几天。你们跟着伺候,算怎么回事?如果老爷子那边问起来,你们就如实说,是我自己想一个人静静。”
几位助理互相看了看,见张文宇态度明确,便不再坚持,恭敬地点头:“好的,二少爷。那我们先下山了,您多保重,有事随时吩咐。”
没过多久,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轻响,向内打开。
门后站着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小道士,面容清秀,眼神干净,头顶用木簪规整地绾着一个小小的道髻,身穿一袭略显宽大的青色棉布道袍,脚踩黑色布鞋,身姿挺拔,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与利落。
他目光扫过门外略显疲惫的几人,最后落在李岘青身上,微微躬身,声音清脆:“敢问,可是李岘青李居士?”
“正是正是!”
李岘青连忙学着他的样子,不太标准地回了个礼,脸上堆起笑容,“劳烦小师傅了。”
“居士客气了,叫我明心就好。”
小道士明心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他老人家今日功课尚未结束,嘱咐我先带诸位到茶室稍候。请随我来。”
众人重新背起行李,跟着明心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观内。
入门便是一个不大的天井,正中一座古朴的青铜香炉,余烟袅袅。地面是打磨光滑的青石板,被岁月和脚步浸润得温润。四周殿宇回廊静谧无声,只有檐角风铃偶尔被山风拂动,发出清越细微的叮当声,更衬得此处幽深宁静。
明心引着他们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东侧一间小小的厢房。这里便是茶室,陈设极为简朴:一张原木茶桌,几把藤编椅子,靠墙一个多宝阁,上面整齐摆放着茶罐和几只素色陶杯。墙上挂着一幅笔意空灵的山水画,角落燃着一线细细的檀香,清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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