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羽不眠不休的飞了一个星期，姜雨眠感觉她有点晕鸟了。
她问他：“你们迁徙，中间不休息吗？”
洺羽嘎嘎的回答：不休息的，要连续飞一两个月才能抵达。
姜雨眠听不懂，但是她太无聊了，鸡同鸭讲也能说一车轱辘话。
洺羽，洺羽，你们是怎么辨认方向的？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不会饿吗？卧槽，你怎么闭着眼睛飞呀？
后来她才意识到巨鸟族这个神奇的群体，真的可以一边飞一边睡觉。当然也不会睡很久，眯一会儿，不影响飞行，也不会影响到整体的方向。
姜雨眠还是不放心，让洺羽睡觉的时候叫她，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醒着。
洺羽答应了下来，却没有好好实施，姜雨眠发现他偶尔叫几声敷衍她之后，气的揪掉了他几根羽毛。
姜雨眠从小到大最远的旅程也不过是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去旅行，她虽然不说，洺羽也能感觉到她一天比一天疲惫，话都变少了，到后面甚至几天几夜都在睡觉。
要不是还能感觉到背后的温度和平稳的呼吸，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人类是陆地上的生物，洺羽有点后悔把她带过来了。明明他可以变成人陪她留下来的。
负重飞行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姜雨眠对他来说轻飘飘的就像背了一个小动物，但飞行的时间长了，她的重量就有些不可忽视了。
洺羽渐渐的从领头鸟变成了末尾的鸟。飞行高度也变低了。
还好他找到了一块礁石，一个可以让他们短暂歇脚的地方。
姜雨眠感觉到了他的疲惫，却无计可施，焦虑的额头上冒痘痘。
“洺羽，你还好吗？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洺羽只是告诉她：“我很好，我的身体很强壮，再来一个你也背得动。你能做的事有很多，比如给我一个吻。”
于是洺羽就得到了一个比以往的时间都要长的法式深吻。
周围都是虚无的浪花，而他们是永恒。
他幸福的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再飞几千公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洺羽告诉她：“已经快到了，巨鸟岛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全是巨鸟不会有其他生物，鸟岛是巨鸟族的祖先发现的，巨鸟族的祖先会庇护整个鸟岛。”
姜雨眠提出问题：“可我不是巨鸟族的成员呀？我是个人类。”
洺羽卡壳了。
姜雨眠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前你们族人不是还把我当成小鸟了吗？可能是之前没有其他生物能飞这么远吧。不过正常岛屿没有其他生物吗？”
洺羽心虚的不敢说话，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巨鸟族的祖先是神鸟，如今的巨鸟岛是神鸟的躯体，不可以试图蒙蔽神鸟。”
姜雨眠挠挠头：“难道我真的会被巨鸟岛拒绝？那我现在接受你的求偶，正式加入巨鸟族。”
洺羽听出来她在开玩笑，依旧控制不住脸红心跳，于是变成大鸟让厚厚的羽毛掩盖慌乱：“嘎嘎”
上来吧，我们继续赶路。
*
海面越来越平静，这意味着距离巨鸟岛没有多少路程了，他们没有追上大部队，大约在一周后，姜雨眠看到了一个岛屿的轮廓。
岛屿不大，多岩石与矮树，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看起来像是火山岩。从远处看，巨鸟岛的形状也像一只大鸟。
靠近一些，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鸟窝，均匀的散落在整个岛上。
到了！洺羽收起翅膀向下俯冲。
咚！
距离巨鸟岛到大约一百米高度，洺羽撞到了一个空气墙，一人一鸟被弹飞落到水中。
姜雨眠：……结界？
洺羽也很懵，怀疑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叼起姜雨眠挥挥翅膀，又接着往前撞。
姜雨眠被撞的头晕眼花，伸手叫停：“可能是我被拒绝了，你把我放下再试试。”
洺羽显然不太想松嘴，看起来还想硬闯。
姜雨眠安抚他：“没事的，我会游泳，你先试试你自己到底能不能进去。”
洺羽不太情愿的放下姜雨眠，仰天嚎了几嗓子，一副气势汹汹要跟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两个蹼踩在水面上借力，又一次张开翅膀。
咚！
姜雨眠旁边多了一只落水鸟。
……
拒绝人类也就算了，这破岛怎么连自己人都不认了？
电光石火之间，姜雨眠突然想起了那位神通广大的象鼻龟。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洺羽能变成人类的代价就是丧失巨鸟族的身份，不再被巨鸟岛所承认。
洺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不受控制的变成了人形。
这是巨鸟岛在提示他：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两人在海水中面面相觑，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洺羽想努力变回鸟的心态，可这次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没有成功。
可能是两个人看起来太可怜了，有一只好心鸟，扔了两根木头给他们。
洺羽呢喃：“妈妈。”
好心鸟应和两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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