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幕中展现出属于卡厄斯本人的壁画。」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
「左边,是在战火余烬奔跑中的少年,金血从脸颊滑落,可他充耳不闻,只顾着向前再向前。」
「右边,是穿梭在黑潮中的黑袍使者,高举破碎的长剑,偶尔露出的面容也被金色的面具所遮盖。」
「前面,是衣衫整齐、手持侵晨的白发青年,被金色的纹路点缀,遥望眼前即将踏上的【救世主】征程。」
「后面,是身化骄阳照世间的负世半神,十二枚火种环绕身侧,更有金色双翼伸展遮天蔽日,洒下黄金。」
「而壁画之外,金血顺着卡厄斯的手掌抹出一条长长的线。」
「疲惫的卡厄斯,拼尽全力想要超脱那所谓的命运,也走在独属于一人的逐火之旅,永不停歇,永不终止。」
天幕外。
“这就是......原本属于卡厄斯兰那既定的命运?”
“可结果,好像没什么改变?”
众人看着那始终未曾走出壁画的卡厄斯,知晓那晦暗的前路茫茫,仍需要时间留给他前行。
而那壁画,就是他的宿命。
有些人甚至悲观的说:“说到底,白厄也只不过数字构成的生命,觉醒了自我意识,成为病毒一样的存在。”
“但对于整个数据逻辑,一个病毒又能搞出怎样的问题?”
“也许来古士只是轻蔑的看着他,等着他筋疲力尽最终自己落入黑潮的怀中,成就【铁墓】的身影。”
......
「也许他们是对的。」
「可壁画逐渐隐去,卡厄斯的眸子再度浮现。」
「冰冷,淡漠。」
「看不到一丝温暖,就如万里冰川下的坚寒。」
「自述仍在继续——」
「他的话语平淡讲述着原本的历史,随即谈及自己带来的改变。」
「“在原本的历史中,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最终,吉奥里亚(大地泰坦)的眷属【荒笛】弑杀发狂的泰坦,接过支撑大地的火种。”」
「“但这一次,翁法罗斯迎来了命运的转折。”」
「“双方未有一人牺牲。当我斩下巨神头颅,将火种高高举起,众人围绕那被金血焚灭的神骸,欢声雷动——”」
「“欢呼【毁灭】的英雄,初次点亮生命的微光。”」
「“是啊,在摇曳的微光中,原本晦暗的前路仿佛也变得有迹可循。”」
「“我证明了自己,也在随后的漫长时间里,为其余泰坦一一带去陨落。”」
「“我能做到不止有等待,当时间回到原点,改变世界的契机,也会从历史的字里行间浮现......”」
「“直到,逆转【再创世】揭示的残酷未来。”」
「卡厄斯的话语先是一抹嘲讽,随即变得恍然,仿佛终于找到了什么,死寂的眼中倒映着点点摇曳的火种。」
「时间来到第一次轮回的尽头,他,依稀间似乎抓住了什么。」
「而眼前,此世的白厄却面露痛苦:“可是,告诉我......若当真如此,我们又为何步入相同的结局?”」
「“人们遵守约定,让你接过所有的火种。这一世,在缇里西庇俄丝之后,翁法罗斯没有一名半神诞生。”」
「“事已至此,我只想知道,当他们以凡人的身躯在黑潮中消散时......你为何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白厄咬牙握紧了拳头,目光赤红的看向卡厄斯兰那,话语中满是痛苦。」
「也许,他后悔了?」
「后悔大家遵守约定,以至于所有人面对黑潮无能为力。」
「白厄,眼睁睁看着伙伴去送死,而眼前的这位自己,却自始至终连悲伤的情绪都未曾透露。」
「可即使面对白厄的愤言,卡厄斯却始终没有回应。」
「这更加让他愤怒。」
「白厄甚至直言:“你的冷漠令我心寒。他们对你而言,难道只是一堆无足轻重的注脚?”」
「激烈的话语终于还是触动了卡厄斯,他转过头看向白厄,如同在看昔日的自己,可嘴里的话语依旧冰冷。」
「他说:“我的悲伤从未消逝,恰恰相反,十二枚火种加诸此身,令我心中的火焰前所未有的猛烈......”」
「“我以愤怒铭记此世的全部,只要我还在燃烧,他们就从未离去。”」
「卡厄斯移开目光,看向眼前这个熟悉的破碎世界,抚摸着胸膛的炙热,将怒火藏在心底。」
「可这回答并没有令白厄满意。」
「他只知道,卡厄斯,令眼前的世界、昔日的伙伴全部葬送,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一字一句,白厄深呼气:“或许,已经太晚了。”」
「“但你说得对,愤怒,此时此刻,它是我唯一能依仗的武器,所以......”」
「他的眼神一瞬间锐利,手中已然握紧侵晨的剑柄,吐露真语:“——拔剑吧,刽子手!我会让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留下了我!”」
......
无职转生世界。
剑之圣地。
“荒笛,泰坦的眷属......那种东西竟然也能成为泰坦?”
“不过,卡厄斯兰那果然很强,竟然能一个人打赢全部的泰坦!”
艾丽丝兴奋瞪大双眼,听着卡厄斯讲述的翁法罗斯历史的改变,手中挥动剑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过相对于这个没心眼,一旁的蓝头发少女就更仔细了,而她也明白。
时至今日——
“我们仍未知晓,救世主拥抱【毁灭】,收集火种,到底踏上了另一条怎样的【再创世】之路?”
......
绝区零世界。
“刽子手......白厄还是说出了这个词。”
“简直是造化弄人,明明是相同的一人,最后却要闹得决斗,以死亡来作为永劫轮回的终章。”
哲轻叹一口气,对于永劫轮回第一次轮回的结尾无法言喻。
谁的错?
谁都没有错!
“对白厄而言,正是因为伙伴与卡厄斯兰那的约定,半神战力不再,才导致翁法罗斯以极快的速度被黑潮吞没,他觉得眼前的男人欺骗了伙伴和世界。”
“而对卡厄斯兰那而言,怒火始终燃烧,可他早已学会了迈德漠斯的技巧,将其压在理智的下方,不会轻易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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