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终会到来,但不是现在。」
「正如此刻,风堇那天青色眼眸中黯淡无光,倒映着卡厄斯默然的面貌,却流露出一丝痛苦。」
「她小手蜷在胸前,只能发出颤抖的声线质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你肩头的太阳里......”」
「“那份属于平凡人的......属于你自己的,温暖......却微乎其微呢?”」
「是在一次次轮回中被消磨殆尽了吗?」
「她痛苦的喘息声,可眼眸却始终没有离开那道身影,却见卡厄斯低眸冷漠的做出令人心碎的回答。」
「他说:“相比炽盛的神火,人性的部分......实在微小。”」
「“那也......不要,抛弃它!”」
「风堇猝然向前几步,急促的声音中能听出她的恳求。」
「是的,恳求。」
「这样的语句让卡厄斯也为之动容,在短暂的沉默后,才缓缓开口:“我......从未抛弃过。”」
「“每一个人的愿望......我都铭记于心。”」
「“纵使神火已经如此炽烈,以至于......每次回归起点的瞬间,它便会顷刻将我烧尽......”」
「“但,每次都是你么的愿望......引领我抵达轮回的尽头......将这团火传递给下一个我.....”」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
「说这话的时候,他同样抬起头看向风堇,看向那位昔日的彩虹少女,可也许是这样的话语说过太多次。」
「他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冷漠之外的表情。」
「只能用不断加深的语气,用以阐述自己那埋藏在心底的话语。」
天幕外。
“从未抛弃,但是从未拿起,每一次新卡厄斯兰那的启程都会将其安置在起点。”
“无一例外......”
在那漫长的永劫轮回,漫长到连一个旁观的观众都觉得翁法罗斯的观影过于冗长,可却不枯燥。
众人看着卡厄斯成长路上的转折,却不得不承认。
“在绝望中消磨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卡厄斯的坚守和语言,而一路引领他坚持下来的也不再只是和昔涟的承诺。”
“还有黄金裔一次次的愿望回荡在耳边。”
......
「可是——」
「“你呢?”」
「仿若要哭出来一般,风堇心中悲悸颤抖着吐出字眼,却让早已麻木的卡厄斯当即怔住不再言语。」
「“原来,你并非孑然一身的柴薪......而是用无数具自己的骨骸,堆成的篝火啊。”」
「“可是......你呢?”」
「“你自己......无数个你自己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
「又是这样,风堇的问题,卡厄斯总会闭口不言,目光复杂只是望向她仿佛又不止是望着她。」
「“啊......”」
「风堇在痛苦中脸上流出一抹恍然,粉色的发尾在脸颊拂过,随即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卡厄斯兰那阁下......原来是这样......”」
「“【没有缺陷】......那正是金血带给你的,最致命的缺陷!”」
「当初,阿格莱雅曾说每一位黄金裔都会有缺陷,而直到此刻,她才终于知晓卡厄斯的缺陷是什么。」
「是完美。」
「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凡人身上的特质,因为从一开始,连同这个世界都是不完美的。」
「但也因此,他才有资格成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啊。」
「风堇苦涩的一笑,却背过身去,作为黄金裔,被黑潮侵蚀的如此严重,与卡厄斯的战斗似乎无法避免了。」
「但她仍温柔的开口。」
「“为翁法罗斯......带来玫瑰色的黎明。”」
「“虽然光彩已几近浑浊,但仍有余温......”」
「“救世主啊,请为我......敞开心胸吧。”」
「刹那间,天空的尽头,彩虹桥的起点,一双庞然带动雷火的双翼伸展,两只长长的颈首高高的扬起。」
「一只紫红色的眼珠,将风堇整个融入其中。」
「此即——」
「晨昏之眼,雅辛忒斯!」
「眼珠左右摆动,最终定格在卡厄斯的身影上,双翼震动之下就要发动攻击,尽管这并非风堇之本意。」
「“但无妨,就让这轮烈阳......”」
「“用金色的火焰,填满天空。”」
「卡厄斯闭眼轻轻呼气,刹那间神火翻涌救世的姿态顷刻间浮现,金色光芒宛如骄阳比半神还要耀眼。」
「他悬于高空之上,手中侵晨绽放烈火,单手高高举起,宛如要宣判其下这位【天空】半神的下场。」
......
一人之下世界。
“完美的救世主,只是想要带给世界一个崭新的黎明,让黄金裔和平凡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里没有悲伤、严寒和风雪,只有鲜花、希望和明天。”
诸葛青眼睛微微眯起,曾看过日冕的那一幕黎明下的少年,便也知晓他一直以来追寻的结果。
完美,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好词。
恰恰相反,它代表着那名救世主所肩负的东西更加沉重。
“他会记得每一个黄金裔死去的模样和他们生前的样子,还有每一次轮回世界毁灭的起始和终结。”
“他永远不会忘记!”
......
提瓦特大陆。
“卡厄斯兰那,如今的他是否在风堇的治愈中得到些许温暖?”
“哪怕只是一点点......”
坐在那里,荧看向化身烈阳迎战晨昏之眼的卡厄斯,内心似乎涌现出一抹苦涩,喃喃自语。
也许是......有的吧?
“愿你的剑快如闪电,让她尽早结束被侵蚀的痛苦,也请好好善待【天空】的火种,因为这代表一位少女的心意。”
“那是微弱的光芒想要为救世主烧成焦炭的内心染上色彩,其名为——想要治愈伙伴的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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