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深邃的目光在林双儿身上停留片刻,抬手示意亲兵:“倒茶,赐座。”
“是!”
林双儿接过水袋,猛地灌下几口,清凉缓解了喉咙的刺痛,一个没注意被水呛得剧烈咳嗽,“咳咳咳…”
她用衣袖擦擦嘴角,深吸口气:“谢将军,张家村遭遇叛军两千兵力围捕,村民誓死抵抗,就快撑不下去了!请将军施以援手。”
帐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谢将军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案几上把玩着手里的剑穗,心里权衡着。
他看着浑身是泥的少女,缓缓摇头:“姑娘勇气可嘉,但军营里兵力并不充裕。叛军此次势大,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非但救不了张家村,还会折损我军兵力。”
林双儿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燃起希望,声音带着沙哑:“民女并非让将军大军压阵!前几日我们张家村利用战术让敌人损失至少三百人,昨日又烧毁粮草。明日叛军运粮,将军可提前安排人手设伏劫下粮车,然后…让将士们换上叛军的衣服,押运粮草,混入敌营。”
“你们张家村让叛军死了三百人?”谢晦眼里闪过精光,收回把玩在手指间的剑穗,握进掌心,“混入之后又当如何?即便入营,区区几十人,也难成大事。”
“张家村为了防止流民叛军作乱,提前挖好一条地道以便躲避追捕。如果抵抗不了,就从地道往后山撤离,进入深山避世。派遣的精兵刚好可以从地道进入。我们还缴获了一些叛军的衣服和兵器,足以让将士们换上。”
谢晦紧盯林双儿,眼里的赞许更浓:“姑娘临危不乱,只身犯险,将紧要情报送入军营。说说!村里的乡亲还需要些什么?粮食?药草还是衣物?”
林双儿转忧为喜,脸上浮现可人的笑意,没有犹豫:“乡亲们什么都不缺,我前来只求将军派兵!”
谢晦嘴角勾起一丝锐利的弧度,猛拍案几,震得案上的茶杯跳动:“赵参谋!”
侍立在一旁、尚未开口的赵参谋上前一步,低下头双手抱拳:“末将在!”
“你领五百将士先劫粮,一部分乔装打扮成叛贼模样,剩下的跟着林双儿经地道潜入张家村。”
“这…”赵参谋看了一眼林双儿,眼神闪过犹豫,“将军,这女子的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听令!”谢晦投去一个不容置疑的目光。
赵参谋只得应道:“末将领命!”
次日天未亮,一队人马从潜河镇外的叛军军营出发。
几辆马车,上面用粗麻布盖着,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一路往北行驶。
赵参谋与林双儿藏身于张家桥往南一里地的一片小树林中,稀疏的灌木丛在热风中微微摇曳。
赵参谋面罩寒霜,眼眸紧盯着蜿蜒的土路。
身边的林双儿和士兵们屏气凝神,如同蛰伏在暗处的猎豹。
汗水从额头流下,浸湿眼角,酸痛发涩。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喧嚣,混着马车碾压黄土路的嘎吱声。
一支行伍散乱的队伍押着马车缓缓而来,刀枪随意扛在肩上,骂骂咧咧地抱怨天气,毫无戒备之心。
“你们说这次能打下来吗?”
“这张家村真是块硬骨头!别的村一两天完事儿,就这地耗了快十天,还死了几百个弟兄。”
“魏将军就只会蛮干,根本就不会带兵,他那脑子…”
当叛军整个进入伏击圈,赵参谋手慢慢抬起悬在空中,看准时机猛地挥下!噗!噗!
几张巨大的粗绳编织的网,从地面腾起,带着灰尘,高高扬起,瞬间封锁了道路前后!马匹受惊,嘶鸣炸响!
“有埋伏!结阵!快结阵!”运粮队的头目大喊,试图组织抵抗。
话音未落,路两旁的草丛中猛地站起几十名弓箭手,箭矢如雨点般齐发!
叛军猝不及防,瞬间倒下十几人,伏兵又如潮水般涌出,手持兵刃冲向被困住的叛军,兵刃交击之声轰然爆开!
赵参谋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泛着凛冽的寒光,直劈头目面门!那反贼头目仓皇举刀横挡!
“铛…”发出金属的巨响,碰撞间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道震的反贼手臂发麻。
赵参谋用长刀往上一挑,叛军的武器脱手,落在脚边。转眼间便刺进敌方的脖颈血液疾飙而出,在黄土上染下大片鲜红。
不远处一个叛军扑向年轻的官兵骑在他的身上,叛军宽大的手掌如同铁钳般锁住年轻官兵的咽喉,少年的脸上紫胀,额头青筋暴起。
赵参谋用力的一跺脚,弹起的一瞬间,用脚被一踢,一片刀光穿过混乱的人群,刺向叛军的后背。 叛军的动作戛然而止,向侧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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