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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的空气还没从上次“提刀四叔”的事儿里缓过来,头顶那片惹祸的天幕再次出现——比上回还亮,连殿角藏着的蜘蛛网都照得清清楚楚。
底下大臣们刚松下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所有人直勾勾盯着天幕,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天爷又要爆什么猛料?
朱元璋刚把朱棣叫起来,正琢磨着让锦衣卫从哪儿查起,冷不丁被这光晃了眼,手里的玉如意差点又飞出去。
他眯着眼骂了句“娘的,这天幕怎么一惊一乍?”,话还没说完,天幕上就跳出几行黑字,大得能让殿外的侍卫都看见——
【洪武三十五年,朱棣被迫接受皇位,成为大明官方认可的第二位皇帝,年号永乐。】
“轰!”
这行字跟惊雷般,在奉天殿里劈了个正着。
最先有反应的是朱棣。
他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眼神扫过天幕上的字,先是愣了两秒,紧接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嘴里念念有词,谁都没听清他说啥,就见他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往地上倒——侍卫眼疾手快想扶,都没赶上,后脑勺磕在金砖上,“咚”的一声,听得人牙酸。
这是真疼啊!
可这还不算完,朱棣倒在地上没动静,嘴里却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声音不大,但在静得可怕的殿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完了……完了芭比Q了……”
这话一出来,有几个年轻点的大臣没憋住,差点笑出声——这“芭比Q”是啥?
夷语?
听宫里小太监说过,好像是市井里的话,意思是“彻底完了,没救了”。
合着这位燕王殿下,慌到连市井俚语都冒出来了?
可没人敢真笑,因为龙椅上的朱元璋,已经快爆了。
朱元璋刚才还皱着眉看朱棣,这会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的朱笔掉在御案上,墨汁溅出来,黑了一大片奏疏——那可是他刚加班批了一半的,上面还写着“减免西北赋税”的字样。
他指着天幕,气得手都抖了,声音又粗又哑:“啥?!你再说一遍?!”
“洪武三十五年?!”
朱元璋猛地拍了下御案,龙椅都跟着晃了晃,“朕现在才洪武十三年!这三十五年是怎么回事?朕在这一年死了?!”
他这话问得又急又凶,殿里没人敢接话。
老朱喘了口气,目光扫过殿下文武,最后落在朱标身上,语气稍微缓了点,但还是带着火:“老大!朕不是早跟你说好了?等朕百年之后,皇位传给你!你是咱大明正经的二代继承人!这老四……这老四凭什么?!”
朱标站在旁边,脸色也白得厉害。
他刚才看到“朱棣继位”的时候,心就沉了下去,这会儿听朱元璋问,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父皇……儿臣想……也许是儿臣……早夭了?所以父皇才……”
他这话没说完,朱元璋就炸了:“早夭?!你胡说什么!”
老朱气得站起来,走到朱标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朕的太子!身体好得很,怎么会早夭?就算……就算真有那一天,还有雄英……还有老二!”
刚说到老二朱樉,朱元璋又咬牙切齿地补了句:“不算那个混帐!他整天在封地胡作非为,朕没废了他就不错了!”
“那还有老三!”
朱元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指着站在角落里的朱棡,“晋王可是咱最倚重的皇子!他在太原守着北疆,立了多少功?就算老大老二和皇孙都不在了,轮也轮不到老四啊!”
朱棡站在那儿,被朱元璋一指,赶紧往前迈了两步,躬身道:“父皇圣明,儿臣定当尽心辅佐太子殿下,绝无他念。”
他心里也慌——天幕说老四继位,那自己呢?
洪武三十五年之前,自己是不是也没了?
为什么???
殿里正乱着,突然从大臣堆里传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点兴奋:“爹!姐夫当皇帝了!那咱们徐家的好日子不就到了?以后是不是能天天吃烧鹅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徐达家的小儿子,徐增寿。
这小子才十几岁,跟着徐达来上朝,没见过这阵仗,一听说姐夫朱棣当皇帝,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规矩。
徐达的脸一下就黑了。
他本来就因为天幕的事儿心慌——女婿当皇帝,这在现在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结果自家这混小子还敢当众嚷嚷,这不是把徐家往火坑里推吗?
“你个小兔崽子!”
徐达气得浑身发抖,反手就给了徐增寿一个耳光,声音脆得整个奉天殿都听见了。
徐增寿没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愣在那儿,
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屈巴巴地说:“爹,我没说错啊……姐夫当皇帝,咱家不就能……”
“闭嘴!”
徐达厉声打断他,指着他的鼻子骂,“皇家之事也是你能瞎嚼舌根的?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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