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赵晏,一针见血:
“你的才华卓绝。你那篇《民生策》,老夫已誊抄一份,转呈府尊大人,亦得‘卓异’二字批红。但……你有一个致命的‘短板’。”
赵晏心中一凛:“请山长示下。”
“你的‘根基’。”
李夫子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的根基,‘在野’。”
“你父文彬,”他没有避讳,“‘功名’被革。你在士林之中,便是‘无根之萍’。你没有‘家学’渊源,没有‘师承’名分。你就是个‘野路子’。”
“在清河县,有老夫为你背书,尚可。可到了那南丰府城,英才汇聚,世家林立。那些‘名门子弟’、‘大儒门生’,会视你为‘异类’。”
“你的才华,会变成刺向你的‘尖刀’。他们会嫉妒你,会攻讦你,会用你父亲的‘旧案’,将你打压得体无完肤!”
李夫子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在赵晏的心上。这是最残酷的“政治现实”。
“那……学生当如何?”
“所以,”李夫子微微一笑,“老夫今日,便赐你一个……无人敢轻侮的‘根基’!”
他没有拿钱,也没有拿文房四宝。
他缓缓走到书案后,从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中,取出了一封……早已备好、封口处盖着他私印的信。
“这,便是你的‘根基’。”
赵晏心中狂跳,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封信。
“府试在即,你即刻启程,去府城。”李夫子看着他,语重心长,“到了南丰府,不必去住客栈,你拿着这封信,去全府最好的‘白鹿书院’,找他们的山长,张敬玄先生。”
李夫子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发自肺腑的、深深的崇敬:
“他……是我的恩师。”
“恩师?”赵晏手一抖,信封险些落地!
“不错。”李夫子道,“张山长清高孤傲,已三年未曾亲收弟子。他‘内舍’的门生,非宰辅之后、封疆大吏之子而不纳。”
“但,”李夫子按住了赵晏的手,“这封信,不同。”
“你到了书院,将信呈上。恩师若问起,你只需说……”
李夫子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重如千钧:
“……就说,是我李某人,求他收的弟子!”
“轰——!”
赵晏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推荐”!
这是……“托付”!
李夫子,在用他这一生,在他恩师面前……积攒的全部“人情”和“脸面”,来为自己换一个“出身”!
一步登天!
有了这封信,他赵晏,将不再是那个“废秀才”的儿子。
他将一跃成为“白鹿书院”的入室弟子!成为南丰府最顶尖学术圈的“嫡系”!成为李夫子的“师弟”!
这是何等……通天的“厚礼”!
赵晏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没有说“谢谢”,那太轻了。
他退后一步,整理衣冠,对着李夫子,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拜师大礼,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学生赵晏……”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哽咽,“谨记山长……再造之恩!”
“从今往后,清河县是学生的‘根’。山长……便是学生的‘恩师’!”
李夫子欣慰地闭上了眼。
他要的,就是这句“承诺”。
他缓缓上前,将赵晏扶起:“好。好一个‘清河为根’。”
“去吧。”他拍了拍赵晏的肩膀,“收拾行囊,即刻启程。”
“你的舞台……远比这小小的清河县,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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