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官道,将清河县的轮廓远远甩在了身后。
车厢内,一半是父亲压抑的过往,一半是儿子冷静的未来。
一炉炭火,一壶热茶。
正载着赵家的“创伤”与“希望”,滚滚向前。
……
清河县距南丰府,水路三日,陆路两日。
钱家的马车,是商队中专跑长途的“快车”,车厢底座加了厚实的棉毡减震,车夫更是驾驭老道。
即便如此,当马车在第二天黄昏时分,遥遥望见南丰府那巍峨的城郭时,赵晏依旧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清河县的城墙,是青砖夯土,高不过两丈,更像一个大些的“围栏”。
而眼前的南丰府,城墙通体由巨型条石砌成,高达五丈,在夕阳下泛着一种冰冷的、铁青色的光。
城墙上,角楼、箭垛、马面……一应俱全,宛如一头匍匐在平原上的巨兽。
“爹。”赵晏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侧的异样。
父亲赵文彬,从一炷香前望见城郭开始,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死死地抓着车窗的木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他的嘴唇紧抿,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粗重而压抑。
他在……发抖。
赵晏知道,父亲的“心魔”发作了。
这里,就是他八年前身败名裂的“创伤之地”。
赵文彬的脑海中,早已不是车轮的“辚辚”声,而是八年前,那刺耳的、“滚出去”的呵斥声。
他记得,他就是从眼前这座“安远门”被赶出来的。
那一日,他戴着枷锁,右手的手筋被粗暴地挑断,血肉模糊。他被两名衙役像拖死狗一样,拖过了这座城门,扔上了回乡的囚船。
城门洞内,那些曾经与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同窗”,就站在阴影里,远远地看着。
他们的眼神,有鄙夷,有恐惧,有同情。
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那座城门,就是他赵文彬的“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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