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艘船上,则是赵灵带去的十几名手艺最精湛的绣娘,还有几个签了死契的忠诚伙计。
第三艘船,则是钱少安和他带的一大堆“土特产”,主要是吃的玩的。
岸边,赵文彬一身长衫,立于风中。
李氏站在他身旁,眼眶微红,手里还攥着给女儿新纳的鞋底。
“爹,娘,你们回去吧。”赵灵站在船头,眼圈也有些发红,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晏儿的。”
“去吧,去吧。”赵文彬挥了挥手,声音有些哽咽,却透着一股豪气,“到了府城,别给咱们赵家丢脸!告诉你弟弟,家里这头,稳得很!”
“开船——!”
随着艄公一声长号,大船缓缓离岸,顺流而下,直奔那繁华似锦的南丰府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家乡,赵灵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投向了前方那浩渺的江面。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清河县那个绣花的小姑娘。
她是南丰府青云坊的——大掌柜!
……
两日后,南丰府,通济门码头。
这里是府城的水路枢纽,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比清河县的码头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赵晏早早地便等在了码头上。
他今日没有穿书院的襕衫,而是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常服。在他身后,除了陆文渊,还跟着几名沈家派来帮忙搬运货物的亲兵——这就是“特权”的好处,连劳动力都是现成的且免费的。
“来了!那是咱们的船!”陆文渊眼尖,指着江面上那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喊道。
船靠岸,搭板落下。
第一个冲下来的果然是钱少安。
“晏弟!我想死你了!”钱少安张开双臂就要来个熊抱。
赵晏笑着侧身一躲,钱少安扑了个空,差点撞到后面的亲兵身上。
“钱兄,风采依旧啊。”赵晏打趣道。
“那是!”钱少安也不尴尬,嘿嘿一笑,“我这次可是奉了皇命……哦不,父命,来给你当马前卒的!以后在府城,我就跟你混了!”
紧接着,一个身姿窈窕、面容沉静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跳板。
她并未像钱少安那样大呼小叫,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赵晏身上时,那双平日里精明强干的眸子里,瞬间涌上了一层水雾。
“姐。”
赵晏上前一步,轻声唤道。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晏儿……”赵灵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眉宇间更加沉稳的弟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瘦了,黑了,但也……更结实了。”
“姐,你也瘦了。”赵晏有些心疼。他知道,这半年来,为了支持他在府城的开销和谋划,姐姐在清河县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只要你出息,姐就算累死也高兴。”赵灵擦了擦眼角,很快便恢复了那个干练女掌柜的模样,“行了,别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了。货都在船上,还有那十几个绣娘,咱们得赶紧安顿下来。那铺子……真有你信里说的那么大?”
“比信里说的,还要大。”赵晏神秘一笑,“姐,钱兄,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这就去看看咱们在府城的‘新家’。”
……
半个时辰后。
朱雀大街,原钱师爷府邸。
此时,这栋曾经查封已久的宅院,大门已经重新粉刷一新,虽然还没挂上匾额,但那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和宽阔的门脸,依然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马车停下。
赵灵和钱少安走下车,抬头看着眼前这栋庞然大物,两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半天合不拢。
“这……这就是晏弟你置办的铺子?”钱少安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也太……太夸张了吧?这简直就是个王府啊!”
赵灵也是震撼不已。她在清河县见过的最大铺子也就是“文古斋”,可跟眼前这栋建筑比起来,文古斋简直就像是个门房。
“这只是前店。”赵晏指了指那扇朱红大门,“一进院是铺面,足有六百平,分上下两层。二进院是雅间和会客室。三进院和后花园,改成了工坊和库房,还有大家住的地方。”
“走,进去看看。”
赵晏推开大门。
阳光洒进空旷的大堂,虽然还在装修中,到处堆着木料和砖石,但那高耸的房梁、精美的雕花、以及那种只有大宅门才有的开阔格局,依然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天哪……”赵灵抚摸着那一根根粗大的楠木柱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里挂满精美绣品、摆满极品墨锭、往来皆是权贵名流的盛景。
“晏儿,这地方……真的归咱们了?”赵灵的声音有些颤抖。
“归咱们了。”赵晏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只要三年内还清那三千五百两,这地契,就永远姓赵。”
“三年?三千五百两?”钱少安咋舌,“这也太多了吧?”
“多吗?”赵灵忽然转过身,眼中的震撼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她环顾四周,仿佛一位将军在审视自己的领土。
“只要有这个场子在,有晏儿的名声在,有咱们的手艺在……”
赵灵猛地一挥袖子,豪气干云:
“别说三年,一年!我就能把这钱给挣回来!”
赵晏看着姐姐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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