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被顾铮的眼神一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但看着周围几百号杀气腾腾的手下,胆气又壮了:
“少在这装神弄鬼!
顾铮!
如今天下大乱,鞑靼人打到家门口了,这都是你的罪过!
识相的,自己滚下来受缚,咱家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否则……”
“否则怎样?”
顾铮打断了他。
他伸出一根手指,那是刚刚用来搓开绿豆糕包装纸的手指,白皙,修长,不带半点烟火气。
“大同总兵死了,那是他无能。”
顾铮看着陈洪,嘴角微扬,但眼里全是漠然的杀意:
“你是不是觉得,在北京城门口,我就不敢杀人了?”
陈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杀人?咱家乃是皇上的家奴!
这满城都是御林军,你敢……”
顾铮没有听他说完。
他的耐心只有三秒。
“一。”
顾铮轻声念道。
陈洪身后的盐商们还在叫嚣,有的甚至捡起石头要往船上砸。
“二。”
指尖,一抹熟悉的紫色电弧,像是活物一样跳跃出来。
很细,细得几乎看不见。
但在徐渭眼里,这就是这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陈洪,看来那块玉,压不住你的贪心啊。”
“三。”
话音落地。
顾铮的手指,像是弹掉一点灰尘一样,对着陈洪身边叫得最凶、也就是当初在杭州差点被顾铮活埋了的一个刘姓大盐商,轻轻一点。
滋——!
没有雷霆万钧的轰鸣。
只有空气被极速加热撕裂的一声脆响。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紫光一闪。
刚刚还在挥舞着拳头喊“杀了他”的胖子盐商,动作定格了。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但他的脑袋上,多了一个指头大小、前后透亮的黑洞。
碳化。
极致的高温甚至让他来不及流血,伤口周围的皮肉瞬间被封死。
下一秒。
噗通。
尸体倒地的声音,在这个突然变得死寂的码头上,清晰得如同战鼓。
盐商直挺挺地倒在陈洪脚边,还带着狂热和贪婪的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一股焦臭味,迅速在冷风中弥漫开来。
静。
陈洪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一只脚离尸体的脑袋只有两寸。
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刚才那紫光要是偏一点……
死的就是他!
顾铮放下手,吹了吹并不存在的青烟。
“陈公公。”
顾铮甚至没看那具尸体一眼,“大同总兵死了。这个胖子也死了。
你要是再挡在这儿。”
顾铮微微前倾身子,眼神如刀:
“我保证,下一个就是你。”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看是你的东厂刀快,还是我的雷快。”
陈洪的腿软了。
是真的软了。
他是个太监,他怕死,尤其是这种无法理解、毫无征兆的死法。
什么严阁老的承诺,什么八十万两银子,在变成一具焦尸面前,屁都不是。
“让……让开!都他妈给咱家让开!!”
陈洪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连帽子歪了都不敢扶,手忙脚乱地把周围呆若木鸡的番子往两边踹。
人群瞬间像潮水一样向两边退散。
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那扇沉重古朴的彰仪门。
顾铮理了理袖口,回头看了眼已经看傻了的徐渭。
“文长,走吧。”
“进城。”
他抬腿下船,脚尖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身后的盐商们瑟瑟发抖,没人再敢吭一声。
那些不可一世的东厂番子,更是把头低到了尘埃里,生怕被那位神仙看一眼就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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