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想谢谢您,可您太忙,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找您。
昨天,在电视上看到您在山南…受了伤…还破了那么大的案子…抓了那么多坏人…我和小军,还有他媳妇,都哭了。
您是个好官!是老百姓心里的青天!您要保重身体!山南的老百姓,需要您!
我们没什么能报答您的,小军媳妇纳了几双千层底的布鞋,说是养伤穿着舒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脚…已经按以前的地址寄到江城检察院了,麻烦您查收。
好人一生平安!
钟大年 携子钟小军 敬上
信很短,很朴实。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真挚的感激和牵挂。
林溪看着信纸上那歪扭却无比认真的字迹,看着那句“您是个好官!是老百姓心里的青天!”,视线瞬间模糊了。
钟小军案…她记得。那是一起典型的基层执法乱作为导致的冤案。当年她刚担任公诉科长不久,顶着巨大的阻力,硬是推翻了原判,让蒙冤十年的钟小军重获自由。案子办完,她很快又投入了新的战斗,几乎忘记了这对父子。
没想到,时隔三年,在她最疲惫、最需要信念支撑的时刻,这封来自普通百姓的感谢信,跨越时空,如同冬日暖阳,穿透了山南的阴霾,直抵她心底最柔软也最需要力量的地方。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些朴素的字迹。这封信,比任何勋章都更沉重,更温暖。
它让她再次清晰地看到,自己披荆斩棘、甚至不惜流血的意义所在——为了这些最朴素的期待,为了“青天”这两个重逾千斤的字!
她擦干眼泪,珍重地将这封电子信件保存好。心中翻涌的暖流和沉甸甸的责任感,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阴霾。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李曼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溪丫头,还没休息?正好,”李曼将文件递给她,“周天福的通缉有了新情况。技术部门通过他情人名下的一辆车,追踪到他最后消失的区域…指向邻省一个偏僻的度假山庄。山庄的注册法人…叫周天寿。初步调查,是周天福的亲哥哥。”
林溪接过文件,目光扫过。这似乎是一个重要的追捕线索。
“邻省…度假山庄…”林溪沉吟着。
突然!她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她猛地想起钟大年那封感谢信最后一句——“已经按以前的地址寄到江城检察院了”!
以前的地址?她调任省纪委“利剑”办公室已经一年多了!钟大年怎么还会往江城检察院寄东西?而且,布鞋?钟小军案是在江城办的,钟家也是江城人,按理说寄到江城地址没错…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天福的线索偏偏指向邻省,而一封来自江城的感谢信又如此巧合地提及了邮寄物品…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这封看似普通的感谢信…会不会是钟家父子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向她传递的、更深层次的信息?那双所谓的“千层底布鞋”…里面藏着什么?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城检察院办公室一位老同事的私人号码。
“王姐,是我,林溪。麻烦你个事,帮我查一下收发室,最近有没有收到一个寄给我的包裹?寄件人叫钟大年…对,就是以前那个钟小军案的父亲…里面应该是几双布鞋…”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的声音。几秒钟后,王姐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林科?是有一个!昨天刚到的!一个大大的土布包裹,寄件人钟大年。不过…有点奇怪啊…”
“怎么奇怪?”林溪的心提了起来。
“包裹特别沉!不像只有几双布鞋的重量!而且…封口的地方…好像…好像被动过手脚又粗糙地重新缝上了…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王姐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特别沉!被动过手脚!怪味!
林溪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几乎能肯定,这包裹绝对有问题!钟家父子很可能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向她传递了至关重要的东西!而周天福那条邻省山庄的线索…会不会是“凤凰”故意抛出的烟雾弹?真正的危机,正悄然逼近江城那个看似普通的包裹!
“王姐!”林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听着!那个包裹!非常危险!立刻通知院保卫科!不要动它!封锁收发室!疏散周边人员!我怀疑里面有爆炸物或者生化危险品!我马上联系省厅排爆专家和防化部队过去!快!”
电话那头传来王姐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椅子被撞倒的慌乱声响。
林溪放下电话,看向同样脸色剧变的李曼,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李姐!调人!去江城检察院!快!周天福的目标…可能根本不是逃跑!而是…灭口和销毁证据!那包裹里…藏着的…很可能是能让‘凤凰’彻底覆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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