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陈典造,那位在天后宫事件中暗中帮助过我的老典造。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一见到我,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周……周先生!救命!救救天后宫!救救老住持!”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心中一惊,连忙将他扶起:“陈老,慢慢说,怎么回事?”
陈典造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原来,天后宫钟楼自鸣事件后,赵莱阳虽然暂时收敛,但并未死心。他表面上撤走了大部分人手,却暗中买通了宫里一个不得志的执事,不断在老住持的饮食和药物中下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极其隐蔽,能让人日渐虚弱,精神恍惚,看起来如同旧伤复发、年老体衰。
“老住持……老住持他快不行了!”陈典造老泪纵横,“宫里现在被那叛徒把持,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溜出来!周先生,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您救救老住持!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眉头紧锁,心中怒火升腾。赵莱阳这厮,明的不行,就来阴的!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修行!
“下毒的是什么人?毒药可有特征?”我沉声问道。
“是宫里管采买的张执事!那毒药……我听他有一次酒醉吹嘘,说是叫什么‘蚀魂散’,无色无味,混在饭菜或药汤里极难察觉,中毒者会魂魄渐衰,肉身枯竭而亡……”陈典造急忙道。
蚀魂散?这名字一听就透着邪气,不像是正道之物。赵莱阳从哪里搞来的这种东西?
救人如救火!我立刻让葛老道安顿好陈典造,自己则返回主殿法坛前。直接上门抢人肯定不行,打草惊蛇反而可能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既然对方用阴毒手段,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立刻想到了吴天罡。吴天罡的犯下的恶行,让我产生生理性恶心,如果不是无生道倒台,他现在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天津人。即便失势落魄,凭借吴家的资源,他仍可以在阴暗角落里搞些小动作,正是用来对付赵莱阳这种下三滥手段的绝佳人选。
当初我对付地蚓时逃命,将吴天罡的鱼头邪神像丢在了污水处理厂,幸好剑竹从中帮我带回,既然本命邪神像还在我的手里,吴天罡就一定会受我驱使。
然而就当我信心满满打开背包时,却发现邪神像不见了!邪神像丢了?!
我始终贴身存放,怎么可能!
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打赌吴天罡不知情。
一方面我让葛老道尝试在新港搜索邪神像的踪迹,另一方面,我尝试通过于娜联系吴天罡。
几个小时后,在一处废弃的码头仓库,我见到了这个浑身笼罩在阴邪气息中的南洋术士。他比之前变得干瘦,眼神浑浊,但深处却闪烁着毒蛇般的怨毒和狡黠。看样子罗睺和潜港清道夫搅在一起后,彻底忘了这个老混蛋。
“周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吴天罡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南洋口音。
“托福。”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找你帮个忙,对付赵莱阳。”
听到赵莱阳的名字,吴天罡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知道是恨当初赵莱阳帮我在滨海机场抓他,还是在他失势后,赵莱阳的落井下石。
“赵莱阳……那不是周先生的同门么。”吴天罡阴恻恻地笑了,“怎么?”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我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依旧强硬,“做不做?”
果然,这丧家老狗彻底被我拿捏,虽然愤怒,依旧保持着客气,不敢与我撕破脸皮:“可以,不知老夫拜托周先生之事,现在是否有着落?”
“哦?你是觉得我周莱清做事不规矩?”我故意这么说。邪神像作为吴天罡的本命信物,吴天罡肯定有所感应,他一定会以此威胁,但是只要他上钩,我就有办法牵着他的鼻子走。
“不敢,老夫只是觉得周先生作为于堂主的得意门生,不应该一直留在滨海。”吴天罡笑眯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果然,鱼儿咬钩了!
“谁告诉你我一直在滨海!”我故意讥讽,同时给下一颗甜枣:“你的事情我跟师父提过,但是时机未到,如果你想通过鱼头神像感应我的位置,我劝你最好死心,因为我把它放在了一个谁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我意有所指:“吴天罡,杨远之的事情你听说了吧?他能进鬼门,我凌云观也能进,不过我道门是不会用阴魂这种旁门左道。”
吴天罡脸色大变,他猜到了我的意思,我暗示已经将鱼头神放在了鬼门之中,这种能力,世间闻所未闻。“周……周先生……您不是在说笑。”
我不动声色:“吴天罡,真不知道该说你糊涂还是聪明过头,信不信不该我问你吗?”这个吗字我咬字极重,以显示我的不耐烦。
事实证明我又赌对了,新港与跨海大桥相隔不远,吴天罡就算感知大概方位,也不可能准确到具体位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