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激战中的刘逸尘、马家乐和剑竹,都不由自主地动作一滞,目光骇然转向洞窟入口!
只见那面青铜古镜,镜面之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黑色裂纹!那裂纹如同活物般,正在缓缓蔓延!而镜面散发的清蒙光华,也如同被污染一般,边缘处开始泛起不祥的灰黑之色!
“不可能!”刘逸尘失声惊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师爷的法宝怎么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第二道、第三道裂纹,紧接着出现在镜面之上!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死寂、仿佛能冻结时空万物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开始从那些裂纹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洞窟深处,那扇被污秽煞气强行撬开的引魂大阵,正在以其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反过来侵蚀、瓦解这阳世的封印!
“不好!那东西要出来了!”马家乐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与刘逸尘缠斗,雷光一收,身形急退。
剑竹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首次出现了凝重,他单拐一点地面,身形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
刘逸尘更是惊得魂飞魄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门户后的恐怖!连于蓬山赐下的法宝都镇压不住,一旦彻底破封,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撤!快撤!”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祭品、什么图谋,声嘶力竭地对着残余的弟子吼道,自己则率先化作一道白光,朝着与洞窟相反的方向亡命飞遁!
那些凌云观弟子早已吓得肝胆俱裂,闻言如蒙大赦,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整个营地瞬间陷入极致的混乱。
我和田蕊藏身暗处,看着那青铜古镜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飞速蔓延,镜面光华急速黯淡、被灰黑侵蚀,心中同样充满了惊骇。
“老周,我们怎么办?”田蕊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死死盯着那即将破碎的古镜,心脏狂跳。走?现在确实是逃离的最佳时机。但……那洞窟深处,与石镜法脉同源的遗迹,那扇被强行打开的引魂大阵……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关乎我自身传承的巨大秘密。而且,刘逸尘虽然暂时退走,但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
就在我犹豫的刹那——
砰!!!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响彻山谷!
那面青铜古镜,终于承受不住引魂大阵法则的侵蚀,彻底崩碎!化作无数闪烁着最后一点微光的碎片,四散飞溅!
封印……破了!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森然的吸力,混合着冰冷死寂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从洞窟入口奔涌而出!
这一次,吸力不再局限于魂魄,连带着周围的物质、光线,甚至……空间,都开始向着那洞窟深处扭曲、坍缩!
“走!”我再不敢有丝毫迟疑,一把拉起田蕊,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与刘逸尘逃跑相反的方向,玩命狂奔!
身后,是营地设施被连根拔起、卷入黑暗的恐怖声响,以及一些跑得慢的凌云观弟子发出的、戛然而止的凄厉惨叫!
我们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沿着崎岖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逃离这片突然化作人间地狱的区域。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那股恐怖的吸力感觉逐渐减弱,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任何异响,直到肺叶如同火烧般疼痛,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我们才敢停下来,靠在一棵巨大的古树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雨水依旧冰冷,但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这雨水都显得不那么讨厌了。
“结……结束了吗?”田蕊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地望向我们来时的方向。那片山谷上空,依旧被铅灰色的乌云和不时闪过的电光笼罩,但那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似乎平息了下去。
“暂时……吧。”我喘着粗气,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那引魂大阵……真的会就此关闭吗?刘逸尘逃了出去,他会怎么做?于蓬山得知此事,又会有何反应?
这一切,远未结束。
就在这时,前方密林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我和田蕊瞬间警惕起来,各自凝神戒备。
很快,马家乐和剑竹的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两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马家乐道袍破损了几处,剑竹的木然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但总体并无大碍。
“师哥!剑竹师兄!”我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你们没事吧?”
“没事。”马家乐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我们,确认我们无恙后,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刘逸尘虽然暂时退走,但很快就会有更多人赶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陇南。”
“回北京?”我问道。
马家乐摇了摇头,眼神深邃:“不。师父有新的安排。”他看了一眼我和田蕊,“这次陇南之事,咱们做得很好,尤其是老周,探查到的信息至关重要。师父要见你们,亲自听取汇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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