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凡成胎儿,本仙女水土不服,动不动水漫金山,天天画地图。
我感觉这胎儿体寒,就像一凉就想尿。比如,我背上有一片胎记,这是母亲宫寒血於带给婴儿的。
这家女主人(我的娘),边换褥子边叹气:别人家孩子是来报恩的,你这是要画《清明上河图》啊?
舅舅在旁边乐呵呵补刀:我看她是来搞水利工程的,跟我姐夫职业一样...。
说完还冲我眨眨眼。要说这重男轻女的社会,舅舅稀罕丫头,是罕见的,可惜他今天就要回忙农活儿了。
奶奶看见院子里搭晒的褥子上,倒映着‘地图’,嗓门洪亮:就说丫头片子,最不让人省心!
要说这奶奶,也是女孩眼里的反派,她就喜欢男娃!盼着媳妇们给她生孙子。结果男孙们个个姗姗来迟:大伯家第2胎才来儿子;老二家第4胎才得子;三叔家目前还没有,预计第4胎来个儿子。
但怪的是,反派奶奶最疼的居然是三叔家的大丫头荣儿!有好吃的,偷偷塞她裤兜里。这就是起跑线重要性,荣姐是三叔家第一个孩子。
爱吾及吾,所以奶奶是多偏爱三叔,可表面上,以厉声厉色遮盖偏爱;而三叔及孩子们没晓得奶奶的‘诡秘’,老人修炼成精!
我被留下,记奶奶一功,但她说我尿床不省心,哎,我也是惭愧的很!不是想省心就能省心!书上说了尿床原因:一,膀胱小;二,神经系统未发育好,无法控制排尿反射。
除了反派奶奶数落我这画的本事,其它人对婴儿的我怎样,不知道,被师傅一键格式化掉了,让我彻底死了心,重新活一次。
直到四岁,大脑终于连上了信号,可惜信号不稳,加载出来的画面全是低清版。唯一能流畅播放的小片段,是我在村儿里奶妈家披着红纱巾,在炕上扭来扭去学唱戏,戏精附体。
这演技可不是凭空来的——那时候镇子上住的奶奶,是戏班子的头号粉丝,且在镇子上也算有头有脸之人!每次镇里搭台唱戏,她都能带孙子们坐在第一排,很有慕桂英挂帅上阵的气势。
而村里住的妈妈和我,与村里婶婶们坐拖拉机突突突去往镇上,知道的以为是去看戏,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抢角儿呢!到了戏院,人声鼎沸,我也坐奶奶挂帅的第一排,许是这第一排,幼小的我才能看清记住唱戏人的动作。
其他记忆,还能勉强加载的,就是我在奶妈家炕上表演完戏剧,已经天黑了——我挺敬业呀!二姐背我回家的模糊片段——那时候她才九岁。
天黑,路不远不近,她背着我吭哧吭哧走,像只倔强的小牛。可惜我这脑子内存有限,后来剧情全成了404 Not Found(找不到)。
投胎兰家,原因之一,有个靠谱的二姐?行吧,这波重生大礼包,给个售后好评!
到五六岁,反派奶奶对我也很慈祥,一见我笑眯眯的,还领我买过一双红色小皮鞋,这个情景特别像丹麦童话故事,不是戴小红帽,而是穿红色小皮鞋。
而她在三叔家孩子面前,脸总是黑沉沉的,特像英国十八世纪末的刻薄姑妈。对我好,是因为远亲近疏的道理——很少被人讲,但是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切感与仇视都是远与近的问题。
本仙女重启人生的胎儿时期,基本就这几段模糊却温暖的缓存视频……
科普一下,人在婴儿时期,看上去什么都不懂,但大脑会被父母亲人周围的一切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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