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这座古老的战略枢纽,已成为永历政权在北岸最坚固的堡垒。城墙被进一步加高加固,城防工事层层叠叠,火炮林立。城内外,大军营寨连绵,操练的号子声、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终日不绝。李元胤坐镇于此,日夜操练兵马,将徐州打造成了名副其实的军事重镇。他不仅训练传统的步骑协同、城池攻防,更根据与八旗军交战的经验,大力加强火器部队的建设和运用,组建了独立的炮营,演练步炮协同战术。
庐州方面,由周湛负责镇守,同样壁垒森严,作为徐州战略后方的支撑点,囤积着海量的粮草、军械。长江水师则牢牢控制着江面,保障着江南物资源源不断输往前线。
朱常沅大部分时间驻跸徐州,亲自主持淮北根据地的建设。在沐涵的辅佐下,内政措施进一步深化:
吏治清明: 严格考核新附州县官员,奖廉惩贪,提高行政效率。
经济复苏: 继续推行轻徭薄赋,鼓励垦荒,手工业、商业也逐渐恢复,徐州重新成为区域性的商业中心。
民心依附: 永历政权的统治以其较高的效率和相对宽仁的政策,赢得了淮北百姓的广泛认同,兵源和粮饷的征集变得更为顺畅。
与此同时,对外策略也积极展开:
联络义师: 沐涵的靖安司成功与山东的榆园军、河南的刘洪起等部义军建立了联系,派遣人员给予指导,提供少量军械,使其在敌后袭扰清军,牵制其兵力。
策反分化: 针对清军中的汉人绿营兵,展开强大的政治攻势,宣扬民族大义,许以优厚条件,策动其弃暗投明。部分清军小股部队陆续来降。
情报网络: 一张覆盖山东、河南、直隶部分地区的庞大情报网逐渐铺开,清军的重大调动、粮草囤积地等信息,被不断传回徐州。
然而,清廷方面的反应同样迅速而猛烈。摄政王多尔衮在经历了初期的震惊和愤怒后,展现了其强大的动员能力。他深知徐州失守、漕运被断的严重性,这将直接威胁到北京的粮食安全和整个北方的稳定。
调兵遣将: 多尔衮不惜从辽东、宣大等边防要地抽调精锐的满洲、蒙古八旗兵南下,同时严令各省绿营兵向山东、河南集结。至年底,在徐州以北的兖州、济宁一线,以及西面的归德府一线,清军集结了超过十五万大军,由敬谨亲王尼堪(代替历史上已死的尼堪)、固山额真佟图赖等大将统领,虎视眈眈。
经济反制: 一方面加紧修复山东境内的运河段,尝试开辟新的漕运路线;另一方面,对控制区实行更残酷的掠夺,以支撑庞大的军费开支,导致北方民怨沸腾,反而加剧了动荡。
政治攻势: 清廷也加强宣传,污蔑永历政权为“海寇”、“流贼”,并利用部分降清的汉官制造舆论,试图削弱永历政权的合法性。
战争的阴云,再次密集地笼罩在淮北上空。小规模的侦察、摩擦战斗在漫长的战线上不断发生。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虚实,寻找对方的破绽。
永历八年除夕,徐州城飘起了雪花。朱常沅在行宫设宴,犒劳有功将士。宴席之上,虽有酒肉,但气氛凝重。每个人都清楚,短暂的平静即将结束,一场规模空前、决定国运的战略决战,已不可避免。
宴后,朱常沅与李元胤、沐涵再次登上了快哉亭。风雪之中,北方漆黑一片,唯有远处清军军营的零星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朱常沅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道。
“监国,虏军虽众,然师老兵疲,且不得民心。我军据坚城,得地利,人和,将士用命,未必不能战而胜之!”李元胤信心十足。
沐涵道:“据最新线报,清廷内部,多尔衮与顺治皇帝及诸王矛盾日深,或可为我所用。眼下寒冬,利于守而不利于攻。我军当养精蓄锐,待来年春暖,虏兵懈怠,或内部有变,便可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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