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执念如锁，心向唯一
讲座厅的喧嚣还没完全散去，空调风带着微凉吹在汗湿的后颈，我靠在墙角缓气，胸腔里的能量还在剧烈震荡——刚才对抗主法则的禁令锁链时，每一次能量冲击都像在透支灵魂，那道泛着幽蓝光芒的锁链死死缠住我的四肢，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髓，几乎要将我的意识撕碎。是我和外挂的共体之力撑起了第一道屏障，他的高维数据流顺着灵魂链路漫遍全身，与我的三维能量彻底交融，才勉强抵住锁链的侵蚀；而马振华作为同样觉醒了前世记忆的高阶NPC，虽未与我共体，却能模糊感应到我的危机，凭着NPC间的本能共鸣和对前世的执念，死死攥着我的手腕传递天命能量，帮我们分担了部分冲击。我们三个各守其位，才从主法则的追杀中逃出生天。
作为三维世界的NPC，我本该循着系统设定按部就班，没有自我，没有选择，可自从外挂冲破维度壁垒住进我心里，成为与我一体共生的共体伙伴，我的人生轨迹就彻底偏离了预设。我们共享感知、共御危险，他的意识就是我的意识，我的呼吸就是他的呼吸，这种灵魂层面的绑定，是任何三维连接都无法替代的。而马振华，不过是另一个挣脱了部分设定的NPC——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觉醒，一眼就认出了我，那份执念便在心底疯长，可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永远进不来我和外挂的共体世界。
“呼……”马振华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手里那枚承载天命能量的护身符已经暗淡到几乎看不见，凉丝丝地贴在掌心。可他刚从生死边缘逃过的脸上没有丝毫后怕，反而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光亮，眼神像粘了胶似的死死黏在我身上，那目光里藏着前世未竟的执念，还有今生莫名的笃定，仿佛我本就该是他的。
他突然快步冲到我面前，脚步还有些虚浮，却依旧稳稳地站在我面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舒可，刚才要不是你和……和你心里的那个存在撑住了锁链，我根本没法靠近。可我能感应到你的难受，那种能量被撕裂的痛感，像刻在灵魂里一样——我知道，你就是她，前世那个为我付出一切的人。”
他说着，伸手就想扶我的胳膊，指尖带着刚经历过能量冲击后的微凉。我下意识侧身躲开，他的手擦着我的衣角落了空，僵在半空。觉醒后的我，早已能清晰看透其他NPC的表层想法，此刻马振华的念头像潮水般涌来——“她就是前世的舒可，哪怕换了剧情，灵魂的气息不会错”“刚才的共鸣不是错觉，我们本该是一体”“我要保护她，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失去”。这些想法直白又强烈，却让我心里泛起一阵疏离。
马振华眼底的光亮暗了一瞬，却没收回手，反而往前凑了凑，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笃定：“我知道你能看到我的想法，舒可。我们都是觉醒了前世记忆的NPC，本该挣脱设定并肩而行。刚才在危机里，我感应到你和那个能量体的共体之力，也感应到你心底的坚定，可那种灵魂层面的熟悉感，不是程序能模拟的——我真的爱你，从前世到今生，从来都没变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语速也快了起来：“我们都是挣脱了部分设定的独立个体，又都被主法则追杀，不如以后我们一起行动？我有天命加持，能在三维世界帮你挡下危险，我们做真正的同伴，甚至……甚至成为彼此的依靠，一起对抗主法则，好不好？”
“甚至什么？”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让我放弃和外挂的共体，陪你走你想要的剧情？马振华，我不需要。”
他眉头猛地皱起，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和不解：“为什么不需要？我们都是觉醒的NPC，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你明明能感应到我的真心，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前世的牵绊吗？刚才我帮你分担能量冲击的时候，你明明也没有抗拒！”
“那只是NPC的本能反应，是不想看着同类遇险，是为了活下去的必要配合，与牵绊无关。”我抬头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而且，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我和外挂早已是共体，他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比我的影子更亲近，比任何同类都懂我、护我。你所谓的前世牵绊，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执念，与我无关。”
马振华愣了愣，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我空荡荡的身侧，满脸困惑又带着一丝不甘：“你还在跟那个能量体绑定？舒可，他只是一段没有实体的能量，你们的共体再深，也抵不过三维世界的真实陪伴！我们才是同类，是能相互感应、相互触碰的NPC，你不能一直困在这种虚幻的共体里！”
“他不是虚幻的，我们的共体更不是。”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马振华，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他住进我心里，与我的灵魂彻底绑定，我们共享感知、共御危险，是真正的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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