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悬在“深度接入”按钮上,我没再犹豫,直接按了下去。
系统加载进度跳到51%,画面突然卡住。耳机里传来周悦的声音:“李哲,数据流异常,有伪造日志注入。”
我盯着屏幕,87%的时候彻底停了。界面上弹出一条新记录:
【QF-1993项目日志 第47条】
时间戳:1993年7月15日04:20
内容:返送协议已终止,核心模块自毁倒计时启动
这不对。父亲不会留下这种指令。我立刻调出量子指纹验证模块,把原始日志和当前文件做比对。结果出来——时间戳差了0.03秒,是人为重写的。
“周悦,切断自动同步,我要手动输入底层代码。”
“明白,通道给你留着。”
我打开命令行界面,敲下一段父亲当年常用的绕过验证的指令。这是他教我的,说万一哪天系统骗你,就用老办法硬闯。键盘敲击声在指挥中心响起,每一行代码都像在拆炸弹的引线。
最后13%的接入流程走完,视野一黑。
再睁眼时,我已经站在“信标α”的主控舱里。
四周金属壁泛着冷光,头顶是悬浮的操作面板。我第一反应是切通信频道:“我是李哲,现在由我接管权限。”
耳机里马上响起一个沉稳男声:“李总?我是李队,航天局派驻轨道维护组的负责人。你来得正好,三分钟前舱体外部被机械臂锁定,不是我们的人。”
“接摄像头画面。”
眼前虚影一闪,外舱视角出现。一只银灰色机械臂正贴着舱壁移动,前端装着信号放大器,编号末四位是CZ-9016。我记得这个号。陈总名下的离岸公司注册过一批量子通信设备,其中一台就叫这个名字。
“他们想黑进Q-Core-01。”我说,“必须先断开物理连接。”
“可那是非法入侵设备,我们没权限主动拆除。”李队声音紧绷。
“现在你是听地面犯罪集团的,还是听我的?”
短暂沉默后,李队回:“你说怎么干。”
“启动应急反制程序,释放干扰箔条,逼它松手。”
我这边刚发出指令,系统警报突然响了。红色文字浮现在空中:
【警告:检测到未知蠕虫程序入侵】
【目标:量子交易算法核心】
【剩余时间:6分42秒】
更糟的是,攻击路径显示,这段代码的操作习惯和我几乎一样。点击顺序、延迟节奏、甚至错误重试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他们在模仿你。”周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已经向核心蔓延,防火墙撑不了多久。”
“开‘影子协议’。”
“已经在跑了。模拟舱环境准备完毕,所有操作可以先在里面测试。”
我点头,虽然没人看得见。虚拟空间里,我直接跳转到Q-Core-01的数据链入口。恶意代码像藤蔓一样缠上去,还在不断复制。我试着用常规杀毒指令清除,但它立刻反弹,生成新的变种。
这时候我想起青铜器裂纹里的数据。那天刮掉表层时,有一段加密密钥碎片,像是父亲留下的后门。
我调出那段代码,输入验证字段。一秒后,一道隐藏防火墙弹了出来,把蠕虫程序暂时隔离在中间层。
“有效!”周悦说,“扩散速度降下来了!”
我没停,趁这窗口切换到底层汇编界面。这里没有图形化操作,全是机器语言。我一行一行往下查,找到那个伪装成正常进程的病毒主体。
删除前,我看了眼它的命名规则。最后一串字符是“P.L.”。
P是谁?L是李家的姓。但P……
没时间想了。我按下执行键,开始清除。
就在最后一段代码即将消失时,整个空间猛地一震。
脚下的地板透明化,头顶舱壁消失,星空直接铺在我头顶。我差点站不稳。
接着,一个人影从光里走出来。
年轻的脸,熟悉的眉眼,穿着90年代那种旧式白大褂。是父亲,李国强。
他看着我,开口说:“这才是金融帝国的终极武器。”
我呼吸一滞。
但他没再多说,只是站在那里,像一段预录的影像。
我咬牙,手指继续在虚拟键盘上敲击。最后一行指令输入完成,系统提示音响起:
【核心恢复,攻击终止】
我低声说:“我知道了,爸。但现在,它得先活着。”
父亲的影像微微晃动,似乎要消散。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姿势很奇怪。等他转身那一刻,袖口露出半张纸角,上面印着一个印章图案。
我没看清是什么,影像就碎成了光点。
“李哲!”周悦喊,“攻击源那边有动静,他们正在回传一段加密视频包,已经传了12%。”
“别拦,放它进来。”
“可这可能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也是冲我来的。让他们传。”
李队这时也说话了:“外部机械臂已经脱离,应该是看到攻击失败撤了。但我建议尽快结束接入,防止二次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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