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妈的,差点真成冰棍了……”
路十三从深可及腰的积雪中爬起,吐掉嘴里的冰碴子,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他赶紧检查敖莽和败家。敖莽缩成一团紫金肉球,龙鳞破碎,气息微弱,但龙族生命力顽强,还在哼哼唧唧地骂娘。败家则被冻得硬邦邦的,只有眼珠子还能转,血雷都熄火了。
“没死就行!”路十三松了口气,强忍剧痛,打量四周。这是一片陌生的冰原,狂风卷着雪沫,能见度极低,神识也被压制在数里范围内,分不清东南西北。
“得找个地方疗伤,这鬼地方待久了,没被打死也得冻死。”他艰难地背起敖莽,抱起冰疙瘩败家,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暴风雪中跋涉。
幸运的是,没走多远,他发现了一个被冰雪半掩的洞穴。洞口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似乎是个天然的寒冰灵穴,虽然寒冷,但灵气相对精纯稳定,适合疗伤。
钻进洞穴,里面空间不大,但足以容身。路十三立刻布下几道隐匿和防御禁制,又让敖莽喷了口龙息加固洞口。然后,他掏出所有疗伤丹药,像糖豆一样塞进嘴里,又给敖莽和败家喂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枯燥而痛苦的疗伤过程。路十三脏腑受损,经脉裂开,敖莽龙魂震荡,肉身重创,败家也伤了本源。好在他们底蕴深厚,抢来的宝贝多,加上北冥冰原虽然环境恶劣,但某些极致寒气对淬炼肉身和稳固神魂有奇效。当然,过程也很痛苦。
路十三一边运功疗伤,一边消化着从界碑得到的那段残缺信息。“天道囚笼”、“上界牧守”、“收割”、“逆天舟方舟”……这些词语在他脑中盘旋,结合之前的经历,一个残酷的真相逐渐清晰。
“妈的,搞了半天,老子活在一个大号监狱里?贼老天是狱卒头子?那些上古大能是想越狱的囚犯?逆天舟是挖地道的铲子?”路十三骂咧咧,却感觉浑身血液都热了起来。
“越狱?这他娘的才刺激!等老子找到铲子,非把这破监狱捅个底朝天!”
他又想到那诡异的黑袍人,疑惑道:“那家伙的气息……死气沉沉的,不像活人,倒像是……傀儡?或者被什么东西控制的尸体?观星崖那帮孙子,果然没憋好屁!”
一个月后,路十三的伤势稳定下来,修为甚至因祸得福,在极致环境和压力下,隐隐触摸到了化神中期的门槛。敖莽也恢复了不少,至少能变小盘在他手腕上骂人了。败家也解冻了,虽然还有点蔫,但能摇尾巴了。
“妈的,闷死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抢……呃,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敖莽百无聊赖地用尾巴拍打着冰壁。
“急什么?伤好了才能去抢更大的!”路十三舔了舔嘴唇,拿出那滴抢来的“万年冰髓”。这东西晶莹剔透,散发出极致寒意,却对神魂有不可思议的滋养效果。他小心翼翼分出一半,自己服下,另一半递给敖莽。
冰髓入体,一股清凉却磅礴的能量瞬间散开,滋养着受损的神魂,连思维都清晰了许多。路十三感觉自己的神识强度和范围都提升了一截,对天地法则的感应也更加敏锐。
“好东西!等老子炼化了,神识都能当棍子使了!”路十三大喜道。
又过了半月,伤势尽复,状态甚至更胜从前。路十三决定离开这个临时巢穴,探探路。他变幻容貌,收敛气息至元婴初期,像个普通的冒险者,在冰原上小心翼翼前行。
北冥冰原广袤无垠,危机四伏。除了极端环境和空间裂缝,还有各种诡异的冰原生物。路十三遇到过成群结队、能喷射冰针的“雪狼蛛”,潜伏在冰层下、突然袭击的“冰蟒”,甚至有一次差点闯进一头沉睡的、气息堪比化神后期的“冰霜巨猿”的领地,幸好敖莽警觉,提前避开。
这一日,他正顶着风雪艰难前行,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和呵斥声。
“嗯?有热闹?”路十三眼睛一亮,悄悄摸了过去。
翻过一座冰丘,只见下方一处冰谷中,三名穿着白色兽皮袄、修为在金丹后期的修士,正围攻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单薄蓝裙、赤着双脚站在冰雪中、却丝毫不惧寒冷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大眼睛黑白分明,梳着两个羊角辫,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的身法却诡异无比,在冰面上滑行如电,三名金丹修士的攻击根本碰不到她。她手中还捏着几个冰疙瘩,随手丢出就能冻住一名修士的法宝,打得三人手忙脚乱。
“雪妖!快交出‘冰魄珠’!否则让你形神俱灭!”为首一名刀疤脸修士厉声喝道。
“呸!你们这些坏人!抢我的珠子!略略略!”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声音清脆。
路十三乐了,这小姑娘有点意思。他神识扫过,发现这小女孩并非人类,而是一种精纯的冰灵之气化形,是罕见的“雪灵”之体!而那三名修士,功法阴寒,带着煞气,不像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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