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竹院巷,风里裹着淡淡的叶香——菜园里的小苗像被施了魔法,番茄苗长到了小豆子腰那么高,枝桠间鼓出了小小的绿花苞,像藏在叶缝里的小绿珠;黄瓜藤爬满了半架,叶子层层叠叠,还开出了嫩黄色的小花,像缀在绿藤上的小太阳;豆角藤也绕着竹竿往上窜,茎秆上冒出了细细的花穗,透着点浅紫。小豆子天刚亮就扎进菜园,扒着番茄叶找花苞:“张婶!张婶!番茄长花苞啦!圆乎乎的,真可爱!”
张婶提着小竹篮过来,篮里装着把磨得锃亮的小剪刀,还有块旧布:“是该长花苞了,不过得先整枝,不然枝桠太乱,养分都被侧芽抢了,花苞长不大。”她蹲在番茄苗旁,指着枝桠间冒出的小嫩芽:“这叫侧芽,得剪掉,只留主茎和最上面两枝侧枝,这样养分能集中给花苞。”王爷爷扛着小竹耙跟在后面,耙齿上沾着点碎叶:“我去把菜园的杂草拔了,草抢养分,还容易招虫子。”
小宇背着笔记本跑过来,手里多了支嫩黄彩笔——他蹲在番茄苗旁,先画了个鼓着的绿花苞,旁边标上“4月15日,番茄现花苞”,笔尖刚落,就被小豆子拉着看黄瓜花:“快来看!黄瓜开黄花了!像小喇叭!”两人凑在黄瓜架下,数着黄花,小宇赶紧用嫩黄笔描了朵张开的黄瓜花,还在旁边画了只嗡嗡转的小蜜蜂,“蜜蜂会来采蜜吧?采了蜜就能结黄瓜了!”
大家分工忙活,比搭架时更细致:张婶负责给番茄整枝,她用小剪刀轻轻剪掉侧芽,剪口处还用餐巾纸擦了擦,“剪口别碰水,不然容易烂”;小豆子学着张婶的样子,捏着小剪刀去剪另一棵番茄的侧芽,却不小心剪到了主茎上的一片叶子,急得直跺脚。张婶笑着拿过剪刀,教他认侧芽:“侧芽长在主茎和分枝的夹角里,像小尾巴,叶子长在枝桠顶端,别弄混了,就像找不同似的,先看清再剪。”小宇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用绿色笔画了侧芽的位置,再画个小剪刀,旁边写着“侧芽在夹角,别剪错叶子”。
王爷爷拔完草,坐在菜园边歇脚,指着黄瓜花跟小豆子说:“这黄花分雌雄,带小瓜纽的是雌花,没带的是雄花,得让蜜蜂把雄花的粉传到雌花上,才能结黄瓜。”小豆子凑过去看,果然有几朵黄花下面挂着米粒大的小黄瓜,绿莹莹的,像小手指头,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小黄瓜纽!以后会长大的!”
刘爷爷提着个小竹罐过来,罐里装着晒干的艾草灰:“刚发现两棵番茄叶上有小斑点,撒点艾草灰能防病害,比买药便宜还安全。”他教小豆子把艾草灰撒在叶背和根部,“斑点多在叶背,得撒匀,灰能吸潮气,病害就长不起来了。”小豆子捏着艾草灰,小心翼翼地撒在番茄叶背,像撒细盐似的,生怕撒多了。
李奶奶提着保温桶过来,桶里装着刚熬好的绿豆汤,还带着冰碴儿:“天热了,喝碗绿豆汤解解暑!整枝、拔草都费劲儿,别中暑了。”大家坐在菜园边的石板上,手里捧着粗瓷碗,喝着绿豆汤,甜丝丝的,凉沁沁的,连风里都裹着豆香。小豆子喝着汤,眼睛还盯着番茄花苞:“花苞什么时候会开呀?开了花就能结番茄了吧?”张婶笑着点头:“再等五六天,花苞就会开,开了花,小番茄就会慢慢长出来。”
歇完脚,大家接着忙活。小宇没闲着,他跟着小豆子,给每棵有花苞的番茄苗都插了新木牌——木牌上写“番茄苞,盼开花”,还画了个小小的绿花苞,插在苗旁,风一吹,木牌轻轻晃,像在跟花苞说话。王爷爷则把拔下来的杂草堆在菜园角落,“晒干了能当柴烧,还能沤肥,一点不浪费”。
傍晚时,菜园里的活儿都干完了——番茄苗整好了枝,只剩主茎和两枝侧枝,绿花苞在叶间更显眼;黄瓜架上的黄花还开着,小蜜蜂还在嗡嗡转;杂草拔干净了,菜园的土看着更整齐。小豆子蹲在菜园边,数着番茄花苞:“一棵、两棵……八棵番茄都有花苞!”小宇则把笔记本摊开,画了整片菜园:番茄苗立着,枝桠间有绿花苞,黄瓜架上挂着小瓜纽,还有大家整枝、撒灰的身影,满页的绿与黄,透着满满的期待。
张婶收起小剪刀,看着满园的小苗,眼里满是盼头:“整枝就跟给小苗‘减负’似的,把没用的枝芽剪掉,小苗才能把劲儿都用在长花苞、结果上。”王爷爷则蹲在黄瓜架下,看着小瓜纽:“过几天再来,小瓜纽就能长到手指长了。”
夕阳落在菜园里,给番茄花苞镀上了层金边,叶香混着绿豆汤的甜香,飘在竹院巷的风里。小豆子摸了摸番茄花苞,硬邦邦的;小宇把笔记本收进书包,想着明天再来画有没有新开的黄瓜花。大家站在菜园边,没说什么热闹话,却都知道——从今天起,菜园里的小苗开始“攒劲儿”长花苞,就像竹院巷的日子,攒着盼头,等着夏天开出满院的花,结出满架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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