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刚把石板路晒得暖融融的,小豆子就背着笔记本跑来了——帆布鞋踩在路面上,带着点轻快的“哒哒”声,书包上的铃铛没等他站稳就“叮铃”响:“藤条爬高啦!还有小包包!”
蹲到爬藤架下一看,最早的那根藤条果然爬到了中层横杆,细细的茎秆绕着竹杆缠了两圈,新抽的真叶密密地铺在杆上,像搭了层绿帘子。最让人心喜的是,叶腋间冒出了三个淡绿色的小花苞,小小的,像攥紧的小拳头,又像没展开的小铃铛,指尖碰上去,能感觉到软软的绒毛。小豆子赶紧掏出笔记本,笔尖蹭着纸响:“4月5日,藤条爬中层横杆,冒3个小花苞,淡绿色,有绒毛”,还把花苞画成小小的椭圆形,旁边标了“像小铃铛”。
“豆子,看出花苞啦?”孙爷爷提着个小竹耙走来,手里还攥着片发黄的叶子。他蹲下来,用竹耙轻轻拨开密集的叶子:“叶子太密会抢花苞的养分,得把老叶、黄叶摘了,让花苞晒着太阳。”小豆子学着孙爷爷的样子,捏着一片黄叶的叶柄,轻轻一掰,叶子就掉了,可刚想摘第二片,就怕碰着花苞。孙爷爷笑着扶着他的手:“找叶柄粗点的老叶,离花苞远着呢,放心摘。”
刘爷爷扛着几根细竹条走来,手里还拿着软布条:“藤条往旁边长了点,得用竹条引一引,让花苞对着太阳。”他把细竹条斜着绑在中层横杆上,再用布条松松地把藤条固定在竹条上,刚好让花苞朝着晨光的方向:“这样花苞能晒够太阳,开得才旺。”小豆子盯着布条结笑:“像给花苞搭了个‘小舞台’,让它对着太阳唱歌!”
王奶奶端着个青花瓷碗走来,碗里是过滤后的黄豆水,还飘着点碎芝麻:“花苞要开花,得喝‘壮骨水’。”她教小豆子把水慢慢浇在藤条根部,避开花苞和叶子:“根喝饱了,养分能顺着藤条送进花苞里,很快就能开了。”小豆子捏着碗沿,看着水渗进土里,花苞好像立刻挺了挺,像在说“谢谢”。
巷口传来小宇的喊声,他举着画纸跑过来时,鼻尖还沾了点颜料:“我画了花苞!还涂了淡绿色!”纸上的藤条绕着中层横杆,三个小花苞画得圆圆的,旁边还画了小豆子蹲在架下看苞的样子,连叶子的纹路都描了细细的线:“等花开了,我就把颜色改成黄色,像小喇叭!”他把画纸贴在“育苗日记墙”的最右边,现在墙上从籽、芽、藤到苞,一串画连得整整齐齐,像本摊开的“植物成长册”。
李婶提着竹篮走来时,大家正围着花苞看。竹篮里是刚蒸的南瓜糕,甜香混着南瓜的暖味飘过来:“出花苞是大好事,吃块糕,沾沾喜气!”她给每个人递了一块,小豆子咬着软糯的糕,眼睛还盯着花苞:“孙爷爷,花苞什么时候能开花呀?”孙爷爷摸了摸花苞,笑着说:“再等三天,要是天好,这三个花苞准能开,到时候是黄灿灿的小喇叭花。”
小豆子赶紧在笔记本上补画了竹条和花苞,旁边写“护苞:疏老叶、引藤向阳、浇淡黄豆水”,还在花苞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标上“等3天开花”。他凑到花苞前,轻轻闻了闻,好像已经闻到了花香,又好像看见了黄灿灿的小花,正对着竹院巷的晨光笑。
风轻轻吹过,藤条的叶子晃了晃,小花苞也跟着动,像在攒劲长大。大家站在架旁,看着那三个小小的绿苞,心里都盼着——等花开了,再过些日子,就能看见小小的丝瓜挂在架上,竹院巷的夏天,就真的有满架的绿和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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