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小满晨光带着水汽,小豆子蹲在爬藤架下时,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根挂在竹条上的青瓜——不过十来天,当初绿豆大的小瓜纽已长到手指粗,瓜皮泛着莹润的浅绿,裹着层细细的白绒毛,像撒了把碎糖霜,瓜尾还坠着片小小的干花瓣,是雌花谢后留下的痕迹。“小宇!小瓜长这么大啦!比我的小拇指还粗呢!”
小宇背着画夹跑过来,刚翻开的画纸上还留着半截瓜纽草稿,此刻赶紧换了张新纸:“比我画的快多了!我得把它的绒毛画出来!”他凑得极近,笔尖轻轻描着瓜身的弧度,连瓜皮上淡淡的竖纹都没放过。
孙爷爷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捏着片带着蚜虫的菜叶:“这几天雨水多,得防着蚜虫啃瓜叶,叶子被啃了,瓜就长不快。”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薄荷:“把这个挂在架上,蚜虫怕这味儿,比打药安全。”小豆子赶紧接过布包,在孙爷爷指导下,系在离青瓜最近的竹条上,艾草的清香混着瓜叶的气息,飘得满架都是。
王奶奶端着个竹编小筐过来,筐里放着几块软棉布:“青瓜长在竹条上,刮风时会磨破皮,把布垫在瓜和竹条中间,就不会伤着它了。”她小心地把棉布裹在竹条上,再轻轻托着青瓜靠过去:“得松点,别勒着,等它再长大些,还得换块大布。”妞妞也凑过来帮忙,小手轻轻扶着青瓜,生怕它掉下来:“小瓜要好好长,长大了咱们熬粥呀!”
刘爷爷扛着把小锯子走来,绕着竹架转了圈,用锯子轻轻修掉几根冒头的竹刺:“架子上的刺会刮到瓜藤,得修干净,不然藤断了,瓜就蔫了。”他修完竹刺,又用绳子把有点歪的竹竿绑紧:“最近风大,架子稳了,瓜才挂得住。”
小豆子掏出笔记本,笔尖飞快地记:“5月21日,小满,小瓜长到小拇指粗,浅绿带白绒毛,孙爷爷挂艾草防蚜虫,王奶奶垫棉布防磨伤,刘爷爷修竹刺加固架子。”他还特意画了个小小的艾草包,旁边标着“防蚜虫”。
太阳升到半空时,竹架上又发现了两根新的小瓜纽,一根比手指细点,一根还只有黄豆大,都坠在叶间,像藏着的小翡翠。小宇把三根瓜都画在了纸上,还在旁边画了个举着棉布的王奶奶,王奶奶的嘴角画得翘翘的,正笑着看青瓜。
小豆子蹲在架下,看着那根最大的青瓜,突然问孙爷爷:“还要多久才能吃呀?”孙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再等半个月,等瓜皮变成深绿,捏着有点硬实,就可以摘了,到时候咱们还像去年一样,熬一锅丝瓜粥。”
风掠过竹架,青瓜轻轻晃着,艾草包在风里飘,棉布裹着的竹条透着软意。竹院巷的午后满是细碎的期待,小豆子的笔记本记满了护瓜的细节,小宇的画纸添了新的青瓜身影,而那几根挂在架上的小瓜,正裹着邻里的心意,悄悄攒着劲儿,等着长成圆滚滚的模样——等着把竹院巷的夏天,熬进一碗暖暖的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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