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竹篮就满了,孙爷爷把瓜搬到石桌上,小豆子蹲在旁边数:“一、二、三……十五、十六!孙爷爷,今年摘了十六根丝瓜,比去年多了五根!”他赶紧翻开笔记本,在“秋分”下面写:“9月23日,秋分,摘丝瓜十六根,孙爷爷教分辨熟瓜,妞妞接瓜,我数瓜。”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丝瓜,标着“大且多!”
张爷爷提着个大西瓜过来,西瓜表皮的纹路深绿相间,还沾着泥土:“巷口老张头的西瓜最后一茬了,挑了个沙瓤的,今天咱们吃西瓜配丝瓜宴!”他把西瓜放在石桌上,刚切开,红通通的沙瓤就露了出来,甜香瞬间飘开,妞妞忍不住伸手想尝,王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先洗手,等会儿还有丝瓜蛋花汤、丝瓜烧豆腐,咱们边吃边尝西瓜。”
王奶奶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上了好几道菜:嫩黄的丝瓜蛋花汤飘着蛋花,翠绿的丝瓜烧豆腐裹着酱汁,还有凉拌丝瓜尖,撒着芝麻和辣椒油。刘爷爷煮了新的薄荷茶,这次加了晒干的丝瓜络,茶汤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秋分喝这个,能清火气,比大暑的冬瓜茶更温润。”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孙爷爷夹了一筷子丝瓜烧豆腐,鲜得眯起眼睛:“今年的丝瓜比去年嫩,是咱们照顾得用心,明年再种西瓜,就更热闹了。”小宇把画夹翻到最后一页,刚画完的“秋分摘瓜图”还带着墨香——满架的丝瓜、围坐的邻里、石桌上的西瓜和菜,都透着温馨,他在画旁题字:“竹院巷秋分摘瓜,邻里共食,温情绵长。”
吃完饭,孙爷爷把老丝瓜剥开,取出里面黑亮的种子,放在竹筛里晒:“这是明年的种子,得晒透了装在布袋里,和小豆子收的西瓜籽放在一起,明年清明一起育苗。”小豆子赶紧把自己收的西瓜籽盒拿出来,放在竹筛旁:“孙爷爷,明年咱们搭‘双甜架’,左边爬丝瓜藤,右边爬西瓜藤,夏天吃西瓜,秋天摘丝瓜!”
王奶奶把吃不完的丝瓜切成条,晒在竹架上,阳光晒在丝瓜条上,慢慢透出浅黄的色泽:“这丝瓜干留到冬天,炖肉、做汤都好吃,去年的早就分给大家了,今年多晒点。”妞妞帮着把丝瓜条摆整齐,小宇则把今天的画收进画册,从清明的“育苗图”、芒种的“移苗图”、夏至的“牵藤图”、大暑的“赏花图”,到今天的“摘瓜图”,整整一本,都是竹院巷的故事。
风掠过藤架,叶子已经有些泛黄,带着秋的凉意,却吹不散巷里的温情。孙爷爷看着晒种子的竹筛,王奶奶看着晒丝瓜干的竹架,孩子们抱着笔记本和画夹,大家都笑着,盼着明年的春天——盼着新的种子发芽,盼着“双甜架”爬满藤蔓,盼着竹院巷的日子,像这丝瓜藤一样,一年比一年繁茂,一年比一年香甜。
竹院巷的温情,从来不是转瞬即逝的热闹,而是藏在每一个节气里:清明育苗的期待,芒种移苗的认真,夏至牵藤的欢喜,大暑赏花的惬意,秋分摘瓜的满足。这些细碎的日常,像丝瓜藤上的卷须,紧紧缠绕着邻里间的心意,一年又一年,岁岁绵长,从未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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