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日头悬在竹院巷上空,不偏不倚,把石板路的影子拉得与路同长——这是昼夜均分的日子,巷口的梧桐树叶子一半青一半黄,风一吹,簌簌落下,铺在地上像打翻了调色盘。“双甜架”下的菜畦里,秋菜长得正旺:青嫩的萝卜顶着绿缨,白胖的白菜裹着菜心,还有几株芥菜带着淡淡的辛香,王奶奶挎着竹篮蹲在畦边,手里攥着小锄头,正小心地挖萝卜:“秋分收秋菜,腌些萝卜干,晒些白菜干,冬天配粥最香,剩下的嫩菜,今天就做秋菜糕。”
阿乐拎着个小竹筐跑过来,蹲在菜畦边帮着捡萝卜:“王奶奶,这萝卜红红的,像小灯笼!”小豆子背着笔记本跟在后面,笔尖在“秋分”那页唰唰写:“秋分初一,昼夜均分,菜畦收萝卜、白菜,萝卜红皮白瓤,白菜叶嫩心肥。”说着把阿乐捡的萝卜摆整齐,还特意量了量最长的一根,补记:“最大萝卜长七寸,阿乐称‘小灯笼’。”
孙爷爷扛着竹扫帚过来,要把菜畦边的落叶扫到一起:“秋分扫叶积肥,明年菜长得更壮,顺便把巷口的祭月台拾掇拾掇,晚上好摆瓜果。”小宇背着画夹站在菜畦旁,笔尖勾勒着收菜的景象——画纸上,王奶奶弯腰挖萝卜,阿乐举着萝卜笑,孙爷爷的扫帚扬着黄叶,菜畦里的青红与地上的黄褐相映,他在画角轻题:“画册第十八页,秋分收菜图。”
张爷爷提着竹篮从巷外回来,篮里装着刚买的秋梨和芋头:“秋分吃梨润燥,吃芋补脾胃,今天用秋梨煮糖水,再做芋泥饼和秋菜糕,晚上祭月时,正好当供品。”妞妞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熟透的石榴,蹦蹦跳跳地喊:“张爷爷,我要把石榴籽撒在秋菜糕上,像小红宝石!”
正午的日头渐渐偏西,石桌上摆开了秋日的吃食。张爷爷把炖好的秋梨糖水倒进白瓷碗,梨肉炖得酥软,糖水透着清甜,飘着淡淡的桂香;旁边的瓷盘里,秋菜糕碧绿水嫩,上面撒着石榴籽,像缀了星星;芋泥饼金黄软糯,咬一口,绵密的芋香裹着淡淡的甜。王奶奶则把刚挖的嫩白菜切碎,拌上香油和醋,装在小碟里:“这是清拌秋菜,解腻又爽口。”
阿乐捧着碗秋梨糖水,吸了口梨肉,眼睛弯成月牙:“比夏天的酸梅汤还润!”小豆子赶紧在笔记本上补记:“秋分正午,食秋菜糕、芋泥饼,饮秋梨糖水,拌秋菜,糕嫩饼糯,糖水润喉。”小宇把刚画好的“秋分收菜图”铺在桌上,画里的菜畦、竹篮与桌上的吃食相映,妞妞指着画里的石榴喊:“小宇哥,要把我撒石榴籽的样子画上去!”小宇笑着点头,笔尖蘸了点红颜料,在画旁添了个举着石榴的小身影。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风里带着菜香和果香。孙爷爷拿起一块芋泥饼,望着天上的日头,轻声说:“秋分平分昼夜,也平分一年的收成,春种夏长,到了秋天,就该藏起甜暖,盼着冬安。咱们巷里的日子,就像这秋分的日头,不偏不倚,藏着踏实的暖,裹着平淡的甜。”
小豆子忽然指着巷口喊:“孙爷爷,祭月台摆好啦!”大家抬头望去,巷口的老槐树下,孙爷爷早已摆好了一张木桌,上面铺着蓝布,摆着秋梨、石榴、芋泥饼,还有两盏小小的灯笼,等着夜晚祭月。小豆子赶紧记下:“秋分午后,巷口设祭月台,供秋果、糕饼,待夜赏月。”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王奶奶把挖好的萝卜、白菜分好,一半装进竹筐,一半晾在架上;张爷爷把剩下的秋梨糖水装进陶罐,要给巷尾的李奶奶送去;阿乐在笔记本上画了碗冒着热气的秋梨糖水,旁边写:“秋分午后,吃糕喝汤,风里有菜香,暖融融的。”小宇把新画夹进画册,指尖拂过从“清明育苗图”到“秋分收菜图”的十八张画,像抚摸着竹院巷一整年的安稳光阴。
巷里的日头渐渐西沉,石板路上的影子慢慢拉长,石桌上的余温还没散,透着淡淡的秋香。这日子,是秋分时节收进竹篮的秋菜鲜,是秋梨糖水里的润,是芋泥饼上的糯,是画纸上的萝卜与落叶,把秋的收成藏进岁月,把邻里的温情酿进时光,续着竹院巷岁岁不变的暖,候着夜色渐浓、月华满巷的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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