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初九,晨雾还没散尽,竹院巷的石板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小宇背着裹好的画作,要去城里的美术馆。王奶奶站在巷口,手里塞给他一个暖手的布包,里面是刚煮好的鸡蛋:“路上垫垫肚子,别饿着。”张爷爷帮他扶了扶背上的画卷:“放宽心,你这画里有真东西,错不了。”
阿乐和妞妞拽着他的衣角,直到巷口的公交车驶来才松开。“一定要把好消息带回来!”阿乐挥着小拳头喊,妞妞把昨晚剪的小雪花窗花塞进他手里:“给画做个小伴儿。”小豆子站在一旁,在笔记本上郑重写下:“立冬初九晨,小宇携画作赴美术馆参展,巷人送至巷口,赠鸡蛋、窗花,盼佳音。”
公交车载着小宇驶向城里,车窗外的景色从熟悉的石板巷变成陌生的高楼,他怀里的画卷仿佛有了重量,里面裹着的不只是墨迹与窗花,还有整条巷的期待。
抵达美术馆时,晨雾已散,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展厅里,光洁的地板映着一幅幅装裱精致的画作。小宇抱着画卷找到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展开——“晒腊味图”里的红腊味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显鲜活,红雪花窗花衬着油亮的肉条;“捣年糕图”的黄米糕透着糯润,胖梅花窗花与画里的红枣相映成趣,与周围那些技法华丽的画作相比,多了几分质朴的烟火气。
“这画里的场景真亲切啊。”一位戴眼镜的评委走过,驻足在画前,指尖轻轻点了点画中的青石臼,“我小时候老家也这样捣年糕,木槌砸下去的声音,现在还记得。”另一位观众凑过来,盯着“晒腊味图”里的红薯笑了:“我儿子也总把烤红薯当暖手宝,这画里的孩子真像他。”
小宇站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暖暖的。他指着画里的红辣椒串:“这是巷里孙爷爷挂的,说要添点红火气;冻梨是王奶奶腌的,甜得很。”观众们听得入神,仿佛跟着画走进了那条飘着腊香与米香的竹院巷。
与此同时,竹院巷里的人也在盼着消息。阿乐和妞妞蹲在巷口的槐树下,时不时抬头望公交车来的方向;小豆子把笔记本放在石桌上,每过一会儿就写一句“待小宇归”;张爷爷和孙爷爷把晒好的腊味收进缸里,王奶奶则在灶上炖着冻梨汤,甜香飘得整条巷都是。
“冻梨汤得炖得久些才甜,等小宇回来,喝着暖汤,吃着腊味,正好。”王奶奶往灶里添了把柴火,汤锅里的冻梨浮浮沉沉,果肉渐渐炖得透亮。小豆子赶紧记下:“立冬初九午,王奶奶炖冻梨汤,甜香透巷;张爷爷、孙爷爷收腊味入缸,阿乐、妞妞候巷口盼小宇归。”
傍晚时分,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巷口终于传来公交车的铃铛声。阿乐和妞妞第一个冲过去,就见小宇背着画夹,脸上带着笑跑过来:“画被夸了!大家都说像走进了咱们巷!”
“真的?”巷里人都围了过来,小宇打开画夹,里面放着一张参展证书,还有观众们写的留言条。张爷爷接过证书,眯着眼睛看了又看;王奶奶拉着小宇的手往灶房走:“快喝碗冻梨汤,刚炖好的。”
石桌上很快摆开了碗筷,冻梨汤盛在粗瓷碗里,清甜的汤汁透着冰润的甜;腊味蒸得油亮,年糕煎得金黄。小宇喝了口热汤,暖意在喉咙里散开,阿乐举着年糕喊:“我说吧,小宇哥的画肯定能行!”妞妞把新剪的“喜”字窗花贴在证书上:“给证书也穿件红衣裳。”
小豆子趴在石桌上,笔尖飞快滑动:“立冬初九暮,小宇归,携参展证书,巷人设宴,食腊味、煎年糕,饮冻梨汤。画展获赞,皆因藏巷中温情。”
夕阳沉下屋檐,巷里的灯光渐渐亮起,映着桌上的证书与窗花,冻梨汤的甜香混着腊味的咸香。小宇望着身边的邻里,忽然明白,那些被称赞的画作,从来不是因为技法有多好,而是画里藏着的日子,裹着的温情——是竹院巷里一筐冬菜、一碗饺子、一串腊味、一锅暖汤,是邻里间最踏实的陪伴,最真切的暖。
这冬日的夜晚,没有寒风的凛冽,只有汤暖、菜香、人团圆,把立冬后的日子,过得比冻梨汤还甜,比腊味还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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