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顾楠初下了班就呆在顾云辰的办公室里写代码，研究怎么对付顾明辉。
有几次都是累的不行就直接睡下了。
这天的清晨，阳光里带着一丝凉意，顾楠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程屹的车平稳的停在了她公寓楼下。
“谢了，程律师，还特意绕路送我。”她推门下车，伸了个懒腰。
程屹也下了车，笑着绕到后备箱，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顺手的事，这个，”他将礼盒递过来，“上次听你提过一句这个牌子，正好朋友从国外带回，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
顾楠初一看，正是黎曼喜欢的牌子。
她接过，脸上带着笑意，很自然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有心了，想不到我们程大状这么细心。”
程屹更体贴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早上冷，别冻着。”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自身后响起：“顾楠初。”
两人同时转头。
傅靳言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西装革履，却眼底赤红，像是在她家楼下守了一晚。
那双深邃的眼睛死死锁在顾楠初刚才拍过程屹手臂的那只手上，双唇紧抿，看来是气的不轻。
“噢？早上好傅老板，这么巧？”她还是那副慵懒的语气和调调。
往日里傅靳言是最吃她这一套的，可今天听着格外的别扭。
“你昨夜去哪了？”那声音冰得吓人。
顾楠初耸耸肩：“忙到深夜，就没回来。”她真是多一句都懒得解释。
傅靳言看着她没有一点想靠近自己的意思，更恼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跟我回家。”
顾楠初微微一顿，她是想把程屹的外套脱下来还回去，可傅靳言却认为她不想跟自己走。
两人就僵持着，一个想挣脱，一个不撒手。
程屹眉头微皱，上前半步：“傅总，有话好好说，动手就是你的不是了。”
傅靳言的目光这才扫了过来：“我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嘴。”
他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攥的更紧。
顾楠初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想在楼下闹得太难看，转过头对程屹笑了笑。
“程律，你的衣服明天拿给你，你先回吧。”
不说还好，一说傅靳言才反应过来，他毫不客气的把她身上的外套扔回去。
程屹点点头，将衣服穿好，“好，那周六下午的艺术展，我来接你。”
他看着傅靳言已经彻底黑透的脸，故意朝他挑了挑眉。
“上车。”傅靳言打开车门。
“傅总，我昨夜没睡好，你要带我去哪儿？”顾楠初抱着肩膀不肯上车。
傅靳言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就被他关进车里。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楠初，你很好。”傅靳言盯着前方，猛踩油门：“一夜不归，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收礼物，还约好了下一场？”
顾楠初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非但不恼，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傅老板，”她语气软糯，带着点无辜的调侃，“你这兴师问罪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傅靳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紧紧的，好像那就是程屹的脖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的声音依然紧绷。
“我也没开玩笑啊，你为了霍小姐，几次三番爽约的时候，我说什么了？你的处境我都能理解，怎么换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他越生气，她越是得意，越是想气他。
“那不一样！”傅靳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躁，“霍无忧的事，你知道的，我从来没瞒过你。”
“那程屹你也知道，我也没想过瞒你。”顾楠初说得理所应当，但看着他把轿车当成赛车开，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傅老板，这不是赛车场。”
“我说过，我有名字，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傅老板的？”
不说还好，一说开的更快了，还好是一大早车流稀疏，否则这会儿恐怕要去和陆星衍作伴了。
所以，她适时闭嘴，不想再招惹这头发狂的猛兽。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进停车位，顾楠初才吐出一口气：“你为什么开始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道理？霍无忧的事你不仅知道，也是你默许的，但是，我什么时候默许了程屹？”
直到开进他家的地下停车场，便火急火燎的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你能放火，我就不能电灯了?
傅靳言哑火了，她说得每错，先放火的人的确是他。
“子啊说，她曾救过你的命，我能不许吗？别说你去照顾她，就是娶了她，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傅靳言搭在车门上的手青筋暴起，他强行压下怒意。
“你！我在你眼里，就……”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顾楠初忽然又放软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好啦~傅老板~这点小事，你不会真的在意的，对吧？”
“我饿了，你不会让我一直站在这里吧？”
傅靳言拉着她，任由她再挣扎也没放开手。
直到回到家里他才粗鲁的扯下领带，甩在地上，钻进厨房灌了自己一大杯冰凉的水。
可心头的火依然发不出来，他还是难受的很。
顾楠初摸着干瘪的肚子，直接拉开冰箱找吃的，没想到入眼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她常喝的那个牌子的酸奶，她喜欢吃的几种水果，甚至还有她熬夜时用来提神的饮料。
然后，目光平移四十五度的料理台上，是她惯用的那款护手霜。
傅靳言旁边的挂钩上，一条和她那条粉色小猫围裙几乎一模一样。
她缓缓关上冰箱门，转过身，背靠着冰凉的面板，看向那个还在生气的男人。
“想不到啊，傅老板……”
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又轻又软：“居然这么关心我，把我喜欢的……都摆在这儿了。”
傅靳言听见了，但是他没回头。
顾楠初从身后搂上他的腰：“难得你这么细心。”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好了，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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