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您要利用交警系统的资源和权限,从另一个维度重新切入调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东方欲晓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如山:
“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而且我们内部极大概率已经不干净了。现在的每一步正面强攻,都可能被对方提前洞察,甚至加以利用。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他走到陈科面前,用力拍了拍这位得力干将的肩膀,传递着信任与沉重的压力:
“我在交警支队,正好可以跳出原来的圈子,摆脱可能存在的监视,从一个全新的、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角度去重新梳理线索,挖掘那些被灰尘掩埋的‘旧账’。
而你,陈科,你在前台,继续按照原有节奏,明面上对王浩之死展开调查,对严振国、张夫人保持压力,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扮演好那个焦头烂额、失去主心骨的急先锋角色。”
他顿了顿:
“我们一明一暗,前台后台,互相配合,互为犄角。你是插向敌人胸膛的尖刀,要锋利,要让他们感到疼!而我,在你看不见的身后,做你的后盾,为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信息支持,同时,去挖掘那些能决定胜负的、深埋地下的根基!”
策略清晰,分工明确。陈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与不安,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老大!你放心,前台这块,我一定给你演得逼真,闹得足够大!保证让那帮龟孙子把眼珠子都盯在我身上!”
“不是演戏,陈科长。”东方欲晓纠正道,眼神冰冷:
“是真的查!用尽全力去查!只有你真的威胁到他们,他们才会忽略我这个被‘流放’的废子。你的危险,也会成倍增加。
所以,从现在起,你在前线冲锋陷阵,要更加小心,更加多疑。除了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的‘自己人’。”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陈科心中一凛,再次郑重点头:“是!我记住了!”
就这样,在对手或许正暗自得意,认为已经成功斩首、拔掉了最大钉子的目光中,东方欲晓第二天一早,就“灰头土脸”、“识趣”地去市交警支队报到了。
没有欢迎仪式,没有鲜花掌声,只有支队几位主要领导程式化的、带着几分疏离与好奇的见面会。
政委办公室被安排在一楼最角落的房间,窗外不到十米就是城市的主干道,终日车流不息,喧嚣的喇叭声、引擎轰鸣声几乎无孔不入,空气里都弥漫着尾气的味道。
对于习惯了在静谧、高度隔音的指挥中心运筹帷幄的东方欲晓来说,这环境堪称“精神污染级”的恶劣。
支队办公室主任还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他是否需要重新装修,或者换个安静点的房间。
东方欲晓只是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闲职官员”的温和与认命:
“不用麻烦,这里挺好,热闹,有生活气息。给我搬几盆绿萝来吸吸甲醛就行。”
然后,他就真的开始了外人眼中“修身养性”的交警支队政委生涯。
每天准时上班,泡一杯浓茶,看看内部通报文件,翻翻过时的报纸,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眼神放空,仿佛真的在思考人生。
而他的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向了那个让他心力交瘁,甚至某种程度上间接导致了他此次被“边缘化”的私人泥潭——他的婚姻。
他想,他要是那天晚上,没有因为职业习惯,停下摩托去劝阻那伙在街边斗殴的小混混,就不会被其中一人用匕首划伤;
不会受伤,就不需要住院观察;
不住院,就不会因为行动不便,接受了刘芥蓝的照顾;
不接受刘芥蓝的照顾,就不会心生感激;
不心生感激,就不会在出院后请她吃顿饭以示感谢;
不请她吃饭,就不会在饭桌上被她劝着喝了几杯酒;
不喝那几杯酒,以他的酒量根本不会醉;
不喝醉,就不会……哎,后面的事情,就像一部失控的烂俗剧本,一步步滑向深渊。
那晚他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房间里,衣衫不整,而刘芥蓝就睡在旁边。
他想不通,他的这件事除非是局里那次向严振国坦白承认过,他的妻子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呢?
但他也想得通。
或许婚姻本就脆弱,经不起半点风浪的考验。
或许他常年忙于工作,疏忽了家庭的经营,早已埋下了裂痕。
这次“意外”,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能离婚。这个念头顽固地盘踞在他脑海。
倒不全是因为感情,更多的是因为现实。
二老已经退休还在老家,逢人就夸自己儿子有出息,在城里当了官,娶了省长的千金,就等着抱孙子安享晚年……
要是知道他不仅官被“撸”了,
连婚也离了,
家也散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对一辈子要强的老人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这婚,怎么离?财产怎么分?爸妈的心血怎么办?
越想,脑子越乱,像塞进了一团纠缠不清的荆棘,越挣扎,刺得越疼。
突然,“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东方欲晓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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