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束新鲜百合的淡淡香气冲淡了几分。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户洒进来,落在李炘南略显苍白的脸上。
敏慈和小兰坐在病床旁,脸上写满了担忧,但看着炘南虽然虚弱却还算平稳的神色,稍稍安心。
“医生说有点内出血,肋骨也有骨裂,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敏慈轻声说着,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小兰趴在床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冒出一句:“炘南哥哥,这样也好呀!你就能乖乖待在医院里,哪里也去不了,可以安安心心练琴了!全国总决赛没多久了呢!”
童言无忌,却恰好说中了敏慈一部分未曾宣之于口的心思。她确实隐隐觉得,或许这场意外能让炘南暂时远离那些打打杀杀的危险,专注于他心心念念的钢琴比赛。她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炘南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扯开一个有些虚弱的弧度。是啊,因祸得福吗?他目光转向窗外,蓝天白云,宁静祥和。或许,这真的是某种安排?
小兰献宝似的从带来的小书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音乐杂志,封面正是即将举行的全国钢琴大赛的预告:“看!炘南哥哥,我给你带来的!上面说这次总决赛高手云集呢!”
炘南接过杂志,指尖划过封面光滑的纸张,看着上面激昂的文字和钢琴的图案,眼中情绪复杂。有向往,有期待,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他轻轻摩挲着杂志,低声道:“也许……小兰说得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嵩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束不算名贵但充满生机的向日葵。
“炘南!怎么样?好点没?”小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但眼底的关切和一丝未消的怒气却掩盖不住。
“小嵩?你怎么也来了。”炘南有些意外,努力想坐起来些,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轻轻吸了口冷气,“还好,就是……有点儿疼。”
“废话,伤筋动骨一百天,能不疼吗?”小嵩把花递给敏慈,走到床边,看着炘南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替别人着想,结果……”
他话没说完,敏慈已经敏锐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小嵩,又看看炘南:“替别人着想?炘南不是说……是骑摩托车时不小心摔的吗?”她记得炘南被送来时,意识模糊间是这样对医生和她说的。
小嵩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看向炘南。炘南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阻止。
“啊?啊!对对对!是骑摩托车摔的!”小嵩反应极快,立刻打着哈哈,试图圆过去,“我的意思是,他摔伤是因为像个笨蛋一样,为了躲避一个突然闯红灯的路人,自己猛打方向才撞护栏上的!这不是替别人着想是什么?傻不傻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比划着,试图增加可信度。
敏慈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小嵩的解释似乎又合情合理。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多危险啊。”
“知道了,敏慈。”炘南顺从地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递给小嵩一个“谢了”的眼神。
小嵩挠挠头,赶紧转移话题,开始插科打诨,逗小兰开心,病房里的气氛暂时又轻松了起来。但那份隐藏在表象下的真实,如同水下的暗礁,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其尖锐的轮廓。
……
ERP基地内,气氛却与病房的温馨截然不同。
美真站在主控台前,脸色凝重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代表炎龙铠甲的火影石,此刻散发出的光芒明显比其他四颗光影石要黯淡许多,能量波动也显得微弱而不稳定。
“火影石的能量反应很弱,”美真声音低沉,带着担忧,“炘南的意能连接也极其微弱……他伤得肯定不轻。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杉站在一旁,同样眉头紧锁:“监测系统没有捕捉到任何异能量爆发的迹象。如果是遭遇了敌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坤中焦急地抓了抓头发:“炘南哥人那么好,从来不会主动惹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是意外?”
“意外?”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
北淼双手抱胸,靠在另一边的控制台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他目光扫过屏幕上黯淡的火影石,慢条斯理地开口,意有所指:“或许不是意外呢?也许是……引狼入室的后果也说不定。”
说着,他不等众人反应,手指快速在分控台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一段监控录像——正是之前西钊第一次正式来到基地时,在入口处与众人见面的场景。
“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不久前才‘欢迎’了一位来自影界的‘新队友’。”北淼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人,“谁知道他带来的,究竟是善意,还是隐藏的祸心?某些人过于天真轻信,迟早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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