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在龙城停留了三天。
这三天对他而言,算是难得的喘息。
没有任务,没有生死追逐,只有风吹桃林的簌簌声,和小胖鸟欢快的身影。
可他并未真的闲下来。
这三天,他几乎全耗在了那片荒芜已久的院子和桃花林里。
林中那条蜿蜒小径早已被青苔吞噬,砖面起伏,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
罗森蹲下身一块一块地清理苔藓,沿着每一块砖缝耐心地将松动的砖石起出。
有的下方垫上新土找平,有的则被他一锤一锤仔细敲打归位。
已经碎掉的便换上新的,砖石下面还能找到不少蚯蚓。
小胖鸟不吃虫子,大概是让它想起铁线虫了。
罗森又花了一整天工夫,修剪掉道路两侧过于茂盛的枝条,再将桃林里积年累月的腐植落叶埋入土中,化为滋养。
这一片林子算是焕然一新。
随后,他的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年轻时住过的那间小棚屋。
屋子很小,不过十来平米,这么多年下来,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歪斜了。
但屋子主体骨架是用四根柚木搭建的,它们历经风雨依然倔强地挺立着,只是木板墙和茅草顶早已破败不堪。
罗森决定让它重焕生机。
他保留了那四根坚固的柚木支柱,拆除了其余腐朽的部分。
罗森还从木屋里找出了两坛陈年的桃花酿,这两个坛子搭在一个木架子上,架子已经倾斜了,他们运气好没有落下来。
老太太很开心的收好,还开了一坛给小胖鸟洗澡。
胖鸟儿脑袋上的白花似乎大了一些,像一顶草帽遮住了它胖乎乎的脑袋。
罗森这几天没有管它,吃多少喝多少都没有要求。
又在长安街的木料行换来了上好的印茄木料。
他先在屋基下铺了一层细碎鹅卵石,牢牢嵌进土里打好地基,再将厚实的木板精心裁切,一块块拼接成平整的地板。
地板沿着四根立柱铺得方方正正,刷上防潮的桐油。
待油料干透,在第二天天色将晚的时分,他用新采的麦秸秆和稻秆,细细地铺好了扎实的草顶。
老太太难得没在院子门口摆花摊,这一天她从院子外面到桃林里来来回回四五趟。
圆滚滚的小胖鸟在桃树上看了一整天,时而好奇地飞上草顶,叼起一根稻草,自得其乐地玩耍。
草顶落成,四面墙则用上了质地细密的桃木料。
罗森细心地将一半树皮剥去,让光滑的内侧朝向屋内作为内墙,保留着原始纹理的另一半则朝向外面。
死亡呼吸割起木料来同样锋利,只是可惜了这把匕首的名字。
罗森还在侧面精心开了一扇窗,正对着收拾整洁的院落和那条蜿蜒入林的小路,将最美的景致框成了一幅画。
老太太蹒跚着拿来一个古旧的香炉,一个编织紧密的草垫,还有一个可用于悬吊的小锅炉。
罗森会意,又在地板中央挖了个浅坑,用砖石垒砌成一个简单的火塘。
可以想见,夜晚时分,在火塘上架起一壶茶,听着桃林夜雨闻着茶香与木香,该是何等惬意。
新屋落成,老太太笑眯眯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每一寸空间。
崭新的木料散发着清香,墙壁和地板光洁平整,唯有那四根承重的老柚木柱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的目光在那四根柱子上停留得最久,苍老的手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仿佛在触摸一段沉睡的旧时光。
“谢谢你了,”
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怀念,“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这间‘桃花屋’原来的样子。”
罗森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轻轻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过眼前的桃林,望向了更远的地方:“以前也搭过一间木屋,不过住了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
“我记得还在里面挂了几斤自己熏的腊肉……”
第四天一早。
老太太给小胖鸟装了一兜酒酿圆子和十几个蜜枣,然后便在院子门口摆好了花摊。
她靠在篱笆墙面上晒着太阳,身边放着一个纳布鞋的篮子。
天空中的太古巨龙在云层里翱翔。
它的身子遮蔽了过于炽烈的晨阳,只留下一丝暖光照在桃花里。
罗森一路来到祝融大街。
虎婆娘坐在门口啃着羊腿,她见了罗森呲牙笑了笑,随手抛过来一个大布包。
这女人看起来挺疲惫的,应该是这三天也没休息好。
罗森打开包袱。
一件如琥珀般的狼爪,一件玉佩。
白狼:(未鉴定)
护心玉:(未鉴定)
“成了,凛晶做的狼爪算是成了,剩下的料子给你做了一块护心玉,你说要保暖的。”
“我这手艺还行吧,省的你去玉器铺子再雕了。”虎婆娘伸手到牙缝里掏了一丝肉,又塞到嘴里。
“去炼金铺子鉴定装备吧!至于能是个什么就看你的运气了,不过最低也是个金。”虎婆娘说完又咬了几口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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