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姜的意识从混沌中上浮，胸口压着一块重量，而是一种刺骨的、属于异物阴冷感，让她的呼吸都带着寒气。
她猛地睁眼。
张沈薇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的锁骨，那双妖异的紫色眸子，正毫无笑意地俯瞰着她。
“早安，我的‘守护者’。”张沈薇的声音慵懒，吐出的气息却带着冰冷的命令感，“昨晚的约定，第一条，贴身保护。但我现在，感觉不到你的体温。”
话音未落，津姜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尖锐的刺痛让她瞬间蜷缩起来。
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幻觉。但额头渗出的冷汗和急促的喘息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你……”津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只是一个提醒。”张沈薇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现在，病人需要帮助了。”
津姜的理智在尖叫着逃离，身体却僵硬地服从了指令。她扶着张沈薇下床，走进洗手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无形牵引着。
张沈薇靠在墙边，解开了扣子，露出苍白但线条优美的后背。“我没力气，你来。”
津姜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张沈薇从镜子里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津姜姐姐，你不会连帮病人换衣服都不会吧？还是说，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那股熟悉的、心脏被攥紧的预兆再次浮现。
津姜闭上眼，颤抖着伸出手，拿起衣架上干净的训练服。布料的触感冰冷，她的指尖却烫得吓人。当她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张沈薇微凉的皮肤时，津姜感觉自己像是碰到了烧红的肉体。
“很好。”张沈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满意的轻笑，“你看，你学得很快。”
回到方海莲娱乐公司的路上，津姜被张沈薇挽着手臂，被迫扮演着“忠心护主”的经纪人。周围员工投来的好奇目光，每一道都扎在她身上。
电梯里，除了她们，还有两个公司的职员。
“队长，你怎么样了？”其中一人关切地问。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头晕。”张沈薇虚弱地笑了笑，身体顺势更紧地靠向津姜。
就在这时，津姜感觉自己的右手突然不听使唤地抬起，直直伸向电梯按键的上方，停在半空，开始剧烈地颤抖。
另外两人惊愕地看着她抽搐的手。
津姜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想把手收回来，却发现那只手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像一个被激活的拙劣机关。
羞耻和恐惧淹没了她。
“津姜，小心。”张沈薇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握住津姜颤抖的手腕，将它按了下去，“看你，累得手都抖了。回去得好好休息。”
电梯门开，那两人带着古怪的眼神匆匆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张沈薇松开手，凑到津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看，在外面，我也可以让你随时变成一个笑话。所以，乖一点，别让我不高兴。”
训练室里，熊黑猗几人早已汗流浃背。看到张沈薇，立刻围了上来。
“队长，你没事吧！”
“今天就在旁边看我们吧。”
张沈薇苍白地笑着，被津姜“体贴”地扶到一旁的沙发上。“津姜，坐我旁边，万一我不舒服，你好照顾我。”
津姜僵硬地坐下，感觉身边的都成沙发。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方海莲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表情严肃，身后还跟着她的助理。
“沈薇。”方海莲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张沈薇过分苍白的脸上，“你的病假条我看了，急性流感？”
“海莲姐。”张沈薇挣扎着想站起来。
“坐着。”方海莲摆手，拉开椅子坐下，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我刚跟医院核实过，你送去时是重度昏迷，各项指标异常。这可不是一句‘急性流感’能解释的。”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津姜，犀利如刀：“津姜，你是她的经纪人，你应该最清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东西？”
津姜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能感觉到，张沈薇搭在她膝盖上的手，指甲正若有若无地抵着她的皮肉。
“没……没有。”津姜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队长就是最近太累了，压力大……”
“是吗？”方海莲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她沉默了几秒，收回文件，“拾叁月新人的事你先放下，我会派别人接手。你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备战文化节。我不希望青柠气泡出任何岔子，任何。”
她起身，在经过津姜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下班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单独来。”
方海莲离开后，训练室的气氛凝重得可怕。
“继续。”张沈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音乐响起，但所有人都心不在焉。
“停。”张沈薇突然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音乐重放。
前一秒还摇摇欲坠的病美人，在音乐响起的瞬间，仿佛被神明附体。虚弱和病态被撕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压倒性的、君临天下的舞台气场。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精准而充满爆发力，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她一人燃烧。
津姜看得失神。这才是张沈薇，真正的张沈薇。
一曲终了，张沈薇走回沙发，那股逼人的气焰瞬间褪去，她喘息着跌坐下来，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看明白了吗？”她问。
“明白了！”四人被彻底震慑，异口同声。
“那就练到我满意为止。”
津姜坐在她身边，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这个女人是魔鬼，也是天才。
“津姜姐姐。”张沈薇忽然靠过来，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再是戏谑，而是透着一丝真实、却更令人恐惧的疲惫和虚弱。
她凑到津姜耳边，用冰冷的气息吐出几个字。
“你的身体……开始不稳定了。”
“要不要我帮你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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