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妮蔻嘴唇翕动,喉咙干得发不出一个音节。
“可以。”张沈薇的指腹从她的下颌滑开,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脖颈动脉,“但有条件。”
柳妮蔻眼底瞬间燃起光亮:“什么条件?”
“冠军。”张沈薇收回手,语气平淡,“今天这场省赛,拿到总分第一,你的请求成立。”
柳妮蔻彻底愣住。省级比赛,对手有现役的国家二级运动员,更有两个前专业队成员。她最乐观的预期,是保住前五。
“我……尽力。”她几乎是本能地吐出这句毫无意义的承诺。
“尽力?”张沈薇终于正眼看她,“我要的是结果。拿不到,就滚出我的视线。”
柳妮蔻的血色瞬间褪尽,才用力点头。
“还有。”张沈薇靠向椅背,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就算你赢了,也只是获得了成为‘备选’的资格。我看谁,陪谁,什么时候让你滚,决定权在我。”
“……明白。”柳妮蔻的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被场馆的空调声吹散。
这时,郑煜香端着一杯饮料走了过来,精准地在张沈薇身旁的空位坐下。那是一杯冰美式,上面插着两根吸管,其中一根,正对着张沈薇的方向。
“沈薇姐,”她没有看柳妮蔻,视线紧紧锁着张沈薇的侧脸,“刚才的话,我听到了。”
张沈薇的视线并未从手机上移开,等着下文。
郑煜香的手指在冰冷的杯壁上划过,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个‘备选’资格,我也想要。”
张沈薇终于偏过头,那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郑煜香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剖析了一遍。
“你?”张沈薇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拿什么换?”
“我……”郑煜香的脸瞬间涨红,她猛地将那杯冰美式往前推了推,“我用成绩换。这次比赛,如果我比柳妮蔻的名次高,资格可以给我吗?”
张沈薇没说话。
“生抽味的饭团,绝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张靖邶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将一个咬了一口的饭团精准地抛进垃圾桶,然后在张沈薇另一侧坐下。
她拍了拍手上的饭粒,看向张沈薇,眼神平静得可怕:“我也参加。”
张沈薇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三个渴望被驯养的动物,已经开始互相撕咬。
有趣。
“可以。”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规则很简单,谁是第一,谁得到它。至于你们之间怎么斗,我没兴趣看过程,只看结果。”
五分钟后,鳄梨和奶油出现在观众席。奶油挂在鳄梨身上,头顶小巧的恶魔角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一条黑色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鳄梨的后腰。
“啧啧,一来就闻到雌性激素和肾上腺素混合的酸臭味。”奶油伸了个懒腰,眼睛扫过郑煜香和张靖邶,“主子,多了两个想爬上你床的?”
张沈薇没理会她的调侃,只问鳄梨:“要价多少?”
“她们想要‘星焰’的三个名额。”鳄梨冷静地回答。
广播里传来比赛即将开始的通知。
“1号选手,柳妮蔻,请准备上场。”
柳妮蔻滑向冰场中央,音乐响起,是一首改编的俄罗斯民谣。
她起跳,后外点冰三周。落冰很稳。
“基本功不错,但核心力量偏弱。”鳄梨的评价一针见血。
接下来的燕式平衡,柳妮蔻的柔韧性极佳,姿态优美。但在一个转体衔接时,冰刀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心态崩了。”奶油打了个哈欠,“压力太大,肌肉僵硬,做不出动作了。”
郑煜香她死死盯着场上,眼神复杂。张靖邶则闭上了眼,似乎在脑中模拟着什么。
张沈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用情绪和表现力弥补技术的粗糙,这种做法很聪明,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毫无用处。
音乐进入高潮,柳妮蔻开始为最后一个动作蓄力,后内结环三周跳。这是她目前能完成的最高难度动作。
助滑,起跳,旋转。
落冰的瞬间,她的右脚踝向内诡异地一撇。
“要摔。”鳄梨下了定论。
但她没有。柳妮蔻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左腿上,用一个极不标准的姿势强行稳住了身形。
音乐结束。掌声稀稀拉拉。
“技术分至少扣1.5,执行分也完了。”鳄梨看着裁判席,“第一轮,她出局了。”
很快,第一轮成绩公布。
第一名,3号选手,87.3分。
第二名,7号选手,85.6分。
柳妮蔻,82.1分,排名第三。
郑煜香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
张沈薇站起身。
“沈薇姐?”
“洗手间。”她丢下两个字,走向后台。
她路过选手休息区,柳妮蔻正埋着头坐在长椅上,金色的马尾垂下来,肩膀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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