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扎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与可儿琮琮、冯米哆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从后台取出一个素净的白色礼盒。
“张小姐,这是我们准备的礼物。”格罗扎双手奉上。
张沈薇随手揭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对天使翅膀造型的耳环,羽翼的纹理雕刻得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流动着一层柔光。
“哟,天使翅膀?”奶油叼着苹果凑过来看了一眼,背后的恶魔翅膀不屑地扇了扇,“什么意思?想给咱们张老师的耳朵上加俩累赘?”
可儿琮琮连忙解释:“只是普通的饰品,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张沈薇捏起一只耳环,对着灯光看了看,随即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它扔回了盒子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做工太糙,戴着掉价。”她淡淡地说,“你们自己留着玩吧。”
格罗扎捧着礼盒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
“好了,礼物环节结束。”张沈薇站起身,墨绿色的裙摆在地上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环节……”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兀地从原地消失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张老师?”派派的兔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焦急地四处张望,“人呢?张老师去哪了?”
楚迁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视着全场:“刚才还在。”
观众席上,酆都北阴大帝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正戏开场了。”
唐妮的目光则死死锁在大厅的入口。
“砰——”
几秒后,大厅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道身影被人像扔麻袋一样丢了进来,狼狈地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雪梨?冰糖?”格罗扎眼底一紧,失声喊道。她快步冲过去,想要扶起两人。
那叫雪梨的女孩,金色的双马尾已经散乱不堪,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金黄色的瞳孔里只剩下惊恐。
另一个叫冰糖的女孩,浅蓝色的长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她死死咬着嘴唇,身体筛糠似的抖着。
张沈薇慢悠悠地从门外踱步进来,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仿佛刚刚只是出门散了个步。
“找到了。”她走到大厅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两人,“两只躲在人间阴沟里的小老鼠。”
“你……你怎么可能找到我们?”冰糖抬起头,声音都在发颤。
“以为逃到人间就安全了?”张沈薇轻笑一声,那笑意却冷得像冰,“天真得可笑。”
可儿琮琮和冯米哆也围了过来,看着两个同伴的惨状,神色复杂。
“你们两个……”可儿琮琮咬着牙,“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冰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讽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天使、大天使、能天使,一个个跪在她脚下当狗,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她指着格罗扎的鼻子:“你!主天使格罗扎,现在算个什么东西?派派的保镖?”
格罗扎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还有你们!”冰糖的目光扫过一旁瑟缩的特苏尔、露娜和烧饼,“天使副指导,现在成了她的玩物!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露娜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紫色的长发几乎要埋进胸口。
烧饼的眼泪又一次决堤,无声地滑落。
“说够了?”张沈薇走到冰糖面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说够了,就该选了。”
派派立刻殷勤地递上一杯水。
“什么选择?”雪梨颤声问。
“很简单。”张沈薇接过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一,放弃天使身份,滚回人间当个朝生暮死的普通人。或者……”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像是在打量两件有趣的商品。
“当我的宠物。”
“你做梦!”冰糖尖叫。
“是吗?”张沈薇放下水杯,“那就选一,从此以后,你们和我们再无瓜葛。”
雪梨的嘴唇哆嗦着,她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张沈薇,又看了一眼旁边眼神已经麻木的特苏尔老师,最后目光落在冰糖决绝的脸上。
她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
“我……我选……”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选当宠物。”
“雪梨!”冰糖猛地回头,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你疯了?”
“我没疯!”雪梨哭喊道,“冰糖,我们逃不掉的!你看特苏尔老师,看露娜和烧饼……我们斗不过她的!”
“那是懦夫!”冰糖一把甩开她,“我绝不会像她们一样跪下!”
话音刚落,她猛地转身,发疯似的朝大门口冲去。
然而,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张沈薇甚至没有动,只是抬起一根手指,对着冰糖的背影遥遥一点。
冰糖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弹回,重重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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