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莲娱乐公司顶层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阿兰市璀璨的夜景，室内却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张沈薇坐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冰凉的桌面，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神情兴奋的奶油和鳄梨，若有所思的楚迁，面带忧色的派派和玉纤纤，以及……站在她身侧，像一株向阳植物般，眼中只有她的张彩纳琳。
“首秀很成功。”张沈薇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掌声，尖叫，狂热……人类的情绪，真是廉价又好用。”
她的话让室内亢奋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她话锋一转，墨绿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冰冷的算计，“特苏尔现在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她会不计代价地反扑。我们必须在她组织起有效的攻势之前，彻底占领舆论的高地。”
她身体微微前倾，环视众人：“都说说看，下一步，怎么走？”
楚迁第一个开口，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丝痞笑：“这还不简单？趁热打铁，把彩纳琳妹妹打造成反抗天使的旗帜，多安排几次这样的‘意外’，让那帮天使的信徒看看，他们的神有多不堪一击。”
“太粗暴了。”派派立刻反驳，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还沉浸在崇拜情绪里的张彩纳琳，“薇薇姐，我们刚为彩纳琳竖立起‘治愈甜妹’的人设，如果立刻转为激进的对抗路线，反差太大，很容易引起路人盘的反感。而且……这个节奏太快了，彩纳琳她……”
话未说完，张彩纳琳甜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派派姐，我没关系的。只要是薇薇姐的命令，我什么都可以做。”
派派一噎，看着女孩那张纯真无邪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沈薇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楚迁说的，是目的。派派说的，是顾虑。”她淡淡地评价道，“但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
她站起身，走到张彩纳琳面前，抬手用指尖勾起女孩的一缕发丝。“我们为什么要让恶魔去‘反抗’天使？”
众人一愣。
张沈薇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又迷人的弧度：“反抗，意味着我们仍处于弱势。我要做的，不是反抗。”
她松开手，转身面向所有人，墨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疯狂而迷人的光芒。
“我要让人类……爱上恶魔。”
一语既出，满室皆惊。
“爱……爱上？”玉纤纤结结巴巴地问，“这怎么可能？人类对恶魔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我们就把他们的骨头敲碎，再重新接上。”张沈薇的声音斩钉截铁，“彩纳琳的首秀已经证明，人类并不讨厌恶魔本身，他们讨厌的，是天使口中那个‘邪恶、丑陋’的符号。只要我们能提供一个全新的、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形象，所谓的‘正统’就会不堪一击。”
她坐回主位，看向奶油：“计划。”
“是！”奶油立刻站起来，打开投影仪，一份密密麻麻的策划案出现在屏幕上。从单曲《蝴蝶结告白》到综艺《甜心大作战》，再到“甜刃逆旅”个人演唱会，整个计划环环相扣，目标明确，就是要在一个月内，将张彩纳琳打造成一个现象级的“治愈系恶魔”偶像。
看着屏幕上精确到小时的日程表，派派的脸色愈发苍白：“薇薇姐，这……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一个月！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这样的行程！万一彩纳琳在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被媒体抓住，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你在质疑我的决策？”张沈薇的声音冷了下来，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我不是！我只是……”派派急得站了起来，“我只是觉得风险太大了！特苏尔一定在盯着我们，我们不能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所以你的建议是？”张沈薇挑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
“我们可以把战线拉长，稳扎稳打……”
“稳扎稳打？”一声轻笑打断了派派的话。
张彩纳琳向前一步，蓝紫色的眼眸直视着派派，笑容依旧甜美，说出的话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派派姐，您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薇薇姐的计划不够完美？”
她缓缓转向张沈薇，眼神瞬间从冰冷转为滚烫的狂热，她单膝跪了下去，仰头望着王座上的主人：“薇薇姐，请您下令。别说是一个月，就算是一天，只要是您的愿望，我都会为您实现。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您最锋利的刀刃，刀刃，是不会感到疲倦的。”
这番话既是表忠，也是在向派派示威。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派派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垂下头，坐了回去。
张沈薇凝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孩，眼中那审视的光芒终于化为一丝真正的满意。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娃娃，而是一个懂得如何为她扫清障碍、甚至不惜燃烧自己的武器。
“很好。”
她站起身，亲自将张彩纳琳扶了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既然我的刀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染血，”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张彩纳琳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笑意，“那我这个主人，自然要为她把刀磨得更利一些。”
她收回手，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在张彩纳琳亮得惊人的双眸上。
“这份计划，照常执行。另外……”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宣布。
“彩纳琳所有的体能、格斗与精神力对抗训练，由我亲自指导。”
此言一出，楚迁吹了声口哨，而张彩纳琳的身体因极致的狂喜而微微颤抖。
张沈薇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记住，纳琳。我要你不仅成为人类的信仰，更要成为……天使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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