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排练现场。
“各部门注意!十五分钟后全体带妆彩排,灯光音响设备最后确认!”副导演的吼声通过扩音器在空旷的剧场内回荡。
派派安静地坐在后台的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为她重新固定碎发。冯米哆如同一座沉默的冰雕,站在她身后两米处,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像最精密的雷达,警惕地扫过每一个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
“派派姐,辛苦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一个看起来刚入行不久的场务小哥,捧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脸上是未经世事的、热情的笑容。
在他踏入三米范围的瞬间,冯米哆的身体绷紧到极致。下一秒,她已经如鬼魅般横移一步,精准地挡在派派和场务小哥之间,高挑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水蓝色的眼眸里是能将人冻伤的寒气。“谁让你送的?”
场务小哥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骇得后退半步,手里的水都晃了晃:“我……我看派派姐排练了很久,就……”
“水。”冯米哆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直接伸出手,吐出一个字。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他惊慌的脸。
“米哆,没事的,他只是……”派派无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冯米哆像是没听见,依旧死死地盯着场务小哥。
小哥只好颤颤巍巍地递上水杯。冯米哆接过,并没有立刻给派派。她先是检查杯盖是否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然后对着光线观察水中是否有沉淀,最后甚至拧开盖子,凑到鼻尖,用一种近乎侮辱性的姿态仔细嗅闻。
“姐,这……这真的就是饮水机里的普通温水……”场务小哥的脸涨得通红。
“职责所在。”冯米哆确认无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她转身,双手将水杯递给派派,姿态恭敬,仿佛在呈上圣物。“安全。”
派派接过水杯,指尖微凉。她看着场务小哥尴尬又委屈地鞠躬离开,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歉意。“米哆,你真的不用这样,大家都是同事。”
“在我眼里,只有需要排除的‘因素’,和‘你’。”冯米哆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们不是同事,是潜在的威胁。”
就在场务小哥转身的刹那,冯米哆的目光骤然收缩如针。她看到,在他抬手挠头的瞬间,衣袖滑落,右手手腕内侧,一个由翅膀和利剑组成的纹身一闪而过——那是天使阵营低阶成员的标志。
她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向腰侧的通讯器,指尖在上面按下一个隐蔽的快捷键。
三分钟后,一阵小小的骚动从入口处传来,那个场务小哥被两名保安以“工作证件与登记信息不符”为由,“请”出了剧场。
派派正在和舞蹈老师沟通动作细节,没有注意到这微不足道的插曲。
但冯米哆手腕上,那块改装过的特制手表屏幕,无声地闪过一道细微的红光。
……
派派的临时休息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黄昏,室内只亮着一盏暖色的台灯。派派把自己摔在柔软的沙发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高强度的排练几乎榨干了她所有力气。
冯米哆站在休息室的门内侧,背脊挺得像一杆标枪,纹丝不动,目光锁定着门外走廊的动静。
“米哆,”派派闭着眼,声音里透着疲惫,“你也坐下歇会儿吧。你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开车,就没坐过。”
“我的职责不需要休息。”冯米哆的声音平稳得像AI。
派派叹了口气,撑起身子看着她那个紧绷的背影:“可你这样,像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我请你来是做安保,不是让你来自我惩罚的。”
冯米哆终于转过身,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切割出分明的棱角。她一步步走到沙发前,蹲下身,仰视着派派,那双水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派派看不懂的、炽热到近乎痛苦的情绪。
“只要你安全,我断掉也无所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派派,你必须明白。保护你,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我不是在工作,我是在……履行我的命运。”
这过分沉重的言语和滚烫的目光,让派派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想挪开视线。“那个……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她仓皇地站起身,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我陪你去。”冯米哆立刻起身,如影随形。
“啊?不用了吧!就在房间里,能有什么事?”
“规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冯米哆的语气不容置喙。
派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米哆,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洗手间有锁。你觉得,谁能突破外面几层安保,再闯进这里,就为了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伤害我?”她试图用理性和逻辑让对方放松。
“伤害的方式有很多种。”冯米哆的眼神变得幽深,“比如,一个伪装成场务的天使阵营卧底,一杯被做过手脚的水。再比如,一个藏在通风管道里的针孔摄像头。”她每说一句,派派的脸色就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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